清晨。
白予熙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没有人,她看着枕头上只留下了一个脑袋的印象,一下子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
任轻秋平常都是要睡到自己把她踢下去她才起床的,以这个人的懒惰程度,白予熙很难想象这个人会早起。
所幸这个家里面常年就她一个人,安保设施完全,她倒是不用担心进了贼把人偷走了,她正想要不要给任轻秋打一个电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声音从厨房传来。
确认了任轻秋就在外面,白予熙洗漱后慢慢地走了过去。
厨房里面,台子上白予熙从来没有用过的锅子里面正在冒着热气,
眼下带痣的女人把袖子挽到了手肘,有模有样地切着吐司,白予熙看着不禁沉默了几秒。
——奇妙的构图。
任轻秋看着白予熙进来,笑着把一块切好的三明治送到了白予熙的嘴边,“张嘴。”
又来了。
白予熙沉默了一下。
但想了想,反正周围也没有别人,白予熙最后十分坦然地张嘴咬了一口。
对于任轻秋做的东西,她没有抱有什么期待,但是咬了一口手里面的三明治后,白予熙沉默地张口把剩下的也吃完了。
三明治里面牛肉的酱汁很醇厚,面包外壳酥脆里面绵软……她觉得的确说不上难吃。
“用了一下你们家的烤箱。”
任轻秋把煮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面送到了白予熙的面前。
白予熙奇怪地看向任轻秋,“你还会做饭?”
任轻秋立刻得意洋洋地凑到了白予熙的面前,“厉害吧?”
“哪有人会自己说自己厉害的?”白予熙接着拿起一块三明治送进了嘴里,她的嘴角沾上了一点酱汁。
任轻秋直接把她嘴角剩下的酱抹了一下送进嘴里。
白予熙看着她的动作愣了一下。
好不卫生……
任轻秋得意地笑了出来,“我自信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觉得你可以说一点好话犒劳一下我了。”
白予熙对她的自夸自擂已经司空见惯,她淡淡地笑了一声,“嗯,挺好吃的。”
任轻秋盯着白予熙没有说话。
“怎么?”
任轻秋撅起嘴,“我想听的是你前几个星期的晚上说的那句话。”
白予熙看着她,十分端正地喝下一口牛奶,
“谢谢。”
任轻秋不太满意,“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句。”
“还有一句什么?”
任轻秋打赌白予熙对另一句话是什么心知肚明,但这个人就是不想说,她舔了一下嘴唇,“就是以我字开头四个字的那句。”
白予熙冷冷笑了一声,“我还想吃,明天接着做吧。”
‘我还想吃’,啧,好像确实是四个字。
“长官。”任轻秋皱
眉。
白予熙瞥了一眼任轻秋抗拒的表情,明知故问,“你是不想做吗?”
我真是自己跳了一个火坑啊。
要是说实话,任轻秋感觉自己百分之八十会被白予熙欺负,于是她彻底不说话了。
她只能转身拿起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可怜巴巴地啃了起来。
——当苦力,还没有奖励,我是多么可怜的一个小媳妇。
白予熙看着任轻秋那张比苦瓜还苦的脸,满意的咀嚼起三明治。
想了很多天,白予熙承认自己是喜欢任轻秋。
遇到任轻秋真是遇到了灾难。
不仅仅身体需要她,现在连心都给出去了,想想就让她窒息。
但是,她不太想要任轻秋太得寸进尺了。
看着任轻秋得意洋洋的样子,她总是能想起以前喂过一只鸟。
有一天她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鸟,她出于义务,照顾那只鸟把它从受伤照看到了痊愈,可是,她忘了鸟不会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停靠太久。
有一天,一打开窗户,鸟就飞走了。
她总觉得任轻秋就像是那只不要脸的鸟,居无定所。
任轻秋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又活得好像无所谓任何地方。
不在自己身边也可以。
任轻秋现在说喜欢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给予了她一定支持,因为她受伤了,所以她在依靠身边可以帮她的人,她可能喜欢自己,依靠自己,可是,伤好了之后,她又会怎么样?
鸟飞了之后不会回来。
白予熙丝毫都不怀疑任轻秋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东西。
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很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像是一个已经喂饱了的、伤好了的鸟一样朝着下一个地方前进,从自己这里抽身而退了。
虽然她现在和任轻秋用一根叫做婚姻的绳子绑定,用这样一根绳子让任轻秋就这样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但她知道,哪怕这个绳子看起来像是铁索一样牢固,如果任轻秋想要从这里出去,还是可以轻易出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约定,不可颠覆的感情……
只是有谁想要离开,那就要带上一身伤。
虽然,白予熙也知道,如果任轻秋就算是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