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管了。
子苓叹口气,看了看从被放到地上后就一直瑟瑟发抖的白狼。
虽说是徒弟买回来的灵兽,但方才一直是柳和玉抱着它,徒弟离开的时候也不见它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柳和玉告辞的时候听到它低声呜咽。
子苓就知道,应是小徒弟一时冲动将它买回来,末了又完全不上心,懒得照顾。
他生来有一颗怜爱世人的剑心,虽说修的是杀伐果断的剑道,但他出剑是为了救济苍生,作为剑修,子苓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杀戮之气,反而让人觉得春风拂面,离他近一些便能定心安神,心旷神怡。
因此他靠近查看的时候,原本被这屋内的威压吓得发抖的桑桑几乎是瞬间主动窜进他怀中。
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子苓双膝分开,白狼毛茸茸的身体就缩在他胸前,大大的身体想使劲团成一个小团子被他双手抱住。
他眼尾染上笑意,低声轻哄:“不怕不怕,乖,让我给你看看伤口。”
他轻轻拨开白狼蓬松的毛发,看到隐藏在柔软白毛下,皮肉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粘在皮毛根处,颇为疼惜:“很痛吧?”
白狼呜呜两声,用嘴筒子去蹭他的脖子。
子苓伸出食指抵在它眉心,用灵力冲刷它体内残留的暗伤。
“嗯?”
他发现了什么,终于记得重新打量它的瞳孔。
“原来如此……”子苓喃喃自语,看到白狼专注清澈的目光,忍不住笑着点点它的鼻尖,“小家伙,以后可要长点心,别再受伤了。”
好温暖……这种感觉,好像……妈妈……
桑桑差点湿润了双眼,吸吸鼻子,伸出舌头糊了子苓一下巴口水。
折返回来的乔灵雁看到这一幕,痴痴地停在门口。
师父,那么温柔的师父。
为什么宁愿对一只混种那么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却不愿意在她面前卸下那些无用的繁文琐节。
子苓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徒弟,收敛笑意,目光淡淡的望过去。
乔灵雁一激灵,结结巴巴:“师、师父,我带这个混种去找疾风。”
子苓颔首,放开怀中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白狼,让小徒弟将它带走。
远离师父的住所,乔灵雁才松懈下来。
她能使小性子全仰仗着师尊的宽容,但方才师尊往过来的那一眼,没有往常对她的宠溺,淡淡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将她镇在原地,竟然不敢多说几个字。
难道这就是平日里师兄师姐们面对的师尊吗?
她神思不宁地将白狼带到自己的住所才回神,站在院子里大声呼唤:“疾风!疾风!你又跑到哪里去了!疾——风——”
竹林深处,躺着晒太阳的疾风不耐烦地用粗壮的大尾巴拍打身下的石头。
这个烦人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刚刚才来看过他吗。
疾风想闭上眼睛假装听不到叫唤,可那个女人坚持不懈地还在喊“疾风”那个难听的破名字,甚至声音开始向他这边靠近。
没办法,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经常在这里躲懒,那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了,他只好抖抖身子站起来,柔顺丝滑的皮毛在阳光下像海面般泛出层层波光,淡蓝色的眼珠子扫视一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大石头上,方才尾巴拍打的位置,有一点点浅浅的凹痕。
乔灵雁等了好一会儿,差点以为疾风跑到别的山头去了,才看到他甩着尾巴,威风凛凛地朝她走来。
比桑桑还要大上一号的大白狼,身上的毛毛又多又密,耳朵高高竖起,眼睛是浅蓝色,看人的时候总有股冷漠与不耐,但乔灵雁知道她的疾风骨子里很温柔,无论她怎么揉他的耳朵,将脸埋进他的肚子上的毛毛里,他都不会生气。
她把躲在身后的桑桑推出来:“疾风,你快看!我给你找个了伴侣呢!”
“吼。”疾风不耐烦地甩尾巴。
“哎呀疾风别害羞呀,去,你和疾风熟悉一下。”乔灵雁知道混种能听懂自己的话,对它说,“以后你就是疾风的娘子了哦,要给他生小宝宝哦。”
桑桑被疾风身上的气势吓得几乎要趴伏在地面,乔灵雁察觉不到,那只名叫疾风的白狼对桑桑有多么厌恶,恶意几乎要凝为实质将它包裹。
她还在推它:“你去呀,怎么胆子这么小?真是的,买回来一点用都没有。”
疾风冷眼看着那个残次品,巨大的血脉等级压制悄无声息地向它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