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下停车场,一出电梯,我看到了朱炜。
她正在等我,见我来了,站好冲我一笑,“项少爷……”
我来到她面前,“又忘了?”
“我真的不能直呼您的名字”,她解释,“这么称呼您,比较习惯……”
“那行吧……”,我也不好勉强,“去哪喝?”
“离这不远,前天才发现的一个小酒馆”,她说,“听朋友说那里不错,咱们去试试。”
“那走吧。”
“好。”
我俩上了她的车,驶出了地库。
从珠江盛景出来,我们开了十来分钟,来到了她说的那个小酒馆。这里距离珠江盛景只隔了两条街,店面不大,装修的非常古朴,门前挂着一排红灯笼,门口挂着酒旗,门左右蹲着两尊小狮子,虽简单,却有意境。
走进酒馆,我俩找了个临窗的卡座坐下了。
服务员给我们端来了茶水,送来了菜单。
朱炜让我点菜。
我看了看菜单,说既然是喝酒,那就点几个下酒的吧。
朱炜说好。
我点了一盘油豆腐,一盘油焖笋,一盘花生米,外加一盘卤味咸鸭蛋拼盘。
至于酒,就喝二锅头。
最后我还不忘叮嘱服务员,酒菜上齐后,给我们预备两碗热汤面。
服务员说好嘞,我给您记下来了。
朱炜见我点的都是很便宜的菜,问我,“您这是给我省钱?”
“不是,这都是下酒的好菜……”,我解释。
她喊住服务员,吩咐,“二锅头不要了,换五粮液。”
“好嘞!”,服务员声音都高了八度。
我想说不用。
她不等我说话,挥手让服务员走了。
我笑了笑,依着她了。
酒和菜很快就上来了。
她给我倒上酒,端起酒杯,“我敬您……”
我和她碰了一下杯,一口干了。
她也干了。
接着,她拿起酒,又给我满上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边吃边问她,“最近怎么样?”
“天天被骂……”,她自嘲的一笑,拿起筷子,看看我,“嫂子们骂完了,婶子们骂,骂我不救他们的男人,骂我没有良心……”
她夹了一块豆腐到盘子里,用筷子戳豆腐,“……我不是没良心,也不是不想救,是我真的救不了……”
“我四叔当家时维护的那些关系,现在对我们家唯恐避之不及,朱家的产业基本都被没收了,有些人想给我做局,一个个说有办法,然后狮子大开口——他们不过是想趁火打劫,我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
她看看我,“而且您说的很对,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朱家还有雄厚的资本,否则我四叔他们就活不成了……”
我点头,“对。”
“所以我拒绝了那些人……”,她低头苦笑,“可是婶子们和嫂子们不理解呀,然后就各种骂我,跑到我爸妈面哭诉,搞得我爸妈都怪我了……”
“做族长就是这样……”,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你得挺住……”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冲我一笑,“我就是想和您说说,发发牢骚而已——这些话我没法跟人说,只能跟您说……”
“理解”,我拿起筷子,“来,吃着说。”
她点头,夹起那块油豆腐,送进了嘴里。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神情有些忧郁,却说不出来的迷人。
“她们骂你,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些”,我吃了口菜,看看她,“是不是还以为你不肯找我,让我帮你报复梁家?”
她沉默不语。
我笑了,端起酒杯,“来!”
她双手端起杯,和我碰了一下,见我干了,犹豫了一下,也干了。
“我说的没错吧?”,我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低下头,点了点头。
“她们查出是梁家做的了?”,我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她们都是女人,能查出什么呀……”,她叹了口气,看看我,“是周家人查出来了……”
“周家人?”,我心里一动,放下筷子,“就是你四叔的大舅子他们家?”
“对”,她点头,“我四婶娘家姓周,她爷爷是开国元勋,她伯父,父亲,两个叔叔还有还两个姑姑不是从军就是从政,几十年经营下来,势力盘根错节,在政商两界影响力巨大。他们这一代,当家的是她哥哥,她哥哥出事后,老一辈基本也都故去了,所以整个家族也就散了……”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三千钉,周家虽然土崩瓦解,但他们的家族成员不止在国内,在国外也有。国内的这批,除了我四婶之外,基本都被抓了。但在国外,我四婶还有个妹妹,叫周红,是一家跨国集团的董事长,在国际上从事军火贸易,和美国以及欧洲政界关系密切。周家出事之前,她哥哥给她和我四婶都打了电话。我四婶没有什么能量,但这个周红却不是,她已经找到了那个给周家下镇魇,破周家风水的人,而那个人也招供了,说自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