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遥看看他,又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心想他睡得这么明目张胆,老师居然不管?
正在这时,讲课的声音突然停了,数学老师往黑板上抄了几道题:“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心不在焉,高三了,都干嘛呢?我帮你们收收心?点到学号的,上来做题。”
班里一片哀嚎,还在犯困的学生全清醒了,除了傅言。
老师点了几个人上去,还差最后一道时,宋遥又看向傅言。
还在睡啊。
这叫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数学老师的目光向他们投来,宋遥心想这次总要点傅言了吧,却没想到对方视线一偏,径直落到他身上:“咱班来了新同学?来,你来做最后
一道。”
宋遥:“……”
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不情不愿地走上讲台,有同学说:“老师你欺负人,学弟从高一跳级上来的,你这是高二的题,人家哪会做。”
“你咋知道人家不会?”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要不你替他做?”
学生登时不吭声了。
几个学生在讲台上抓耳挠腮,有人做出来了,有人没有,宋遥写完答案回到座位,擦了擦手上沾到的粉笔末。
就听旁边闭目养神的傅言开口:“解得不错。”
宋遥:“?”
不是睡了吗?
不论解没解出来,时间一到,数学老师把学生们都轰了回去,他看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家高一的学生都做对了,看看你们,看看你们!”
宋遥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是自己暑假的时候让傅言给他补课了,高二的课程已经学得差不多,他才刚学完没多久,现在当然会做了。
班主任的话一语成谶,宋遥的到来让班里学生们倍感压力,输给低年级的学弟未免也太丢人,他们痛定思痛,被刺激得开始上进了。
宋遥一边听课,一边观察傅言,发现这个家伙并没有真的在睡觉,闭着眼睛时,也在用耳朵听,只是从来不记笔记罢了。
他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有什么过耳不忘的本事,不然的话,到底是靠什么保持年级第一的?
观察了他几天,宋遥算是搞明白了,傅言不光不交作业,不穿校服,随身携带手机,还经常迟到早退,主打一个想干嘛就干嘛。
但老师从来不会批评他,也不会点他起来回答问题,有次教导主任在后门观察他们,傅言刚好在摆弄手机,主任沉默地看了他两秒,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成绩好就是任性,有钱就是任性。
但宋遥不能跟他学,他白天还是要认真听课的,到了晚自习,他和傅言会找一间没人的教室,让傅言给他补课。
毕竟是跳级上来的,很多东西学得不算扎实,这种时候有个学霸在身边,只能说特别好用。
高三第一次月考,宋遥就考进了年级前十,期中的时候,直接考进前三了。
他们班的万年老二汗流浃背,刷题的笔尖都要搓出火星子。
不过,因为宋遥和傅言走得太近,整天成双入对,身边也难免有一些风言风语,这天晚自习,两人在空教室开小灶,教导主任突然找了过来。
宋遥耳朵里正塞着一只耳机,耳机里放着音乐,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教导主任,又看了看放在桌斗里的傅言的手机,尴尬地摘掉了耳机。
教导主任来到他们面前,轻咳一声,压着嗓子道:“你们俩……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一起学习进步是好事,但是……”
宋遥一脸迷茫:“啊?”
“最近有人反应,看到你们……嗯,这事是真的吗?”
宋遥没懂:“看到我们啥?”
“接吻。”
宋遥:“……”
卧槽。
谁编的啊?!这么缺德?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居然联想了一下那画面,耳根一下就烧起来了。
搞什么,他跟傅言……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吧,怎么可能会接吻啊。
傅言皱了皱眉:“谁说的?”
“别管是谁说的,我只问你有没有这回事,”主任说,“傅言,我知道你情况特殊,你违反校规校纪,学校不予计较,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早恋。”
他又看了眼宋遥:“虽然宋遥现在上高三,但他比你小两岁,你可想清楚了。”
傅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问:“那人说在哪儿看到的?”
“校门口。”
“既然不在学校里,那就不归你们管,把手收一收,别伸得太长,或许你可以去通知我们的父母,看看他们会不会管。”
教导主任:“……”
宋遥把头埋得更低。
天了,居然用这种口吻跟主任说话!
“更何况,我跟宋遥从来没做过那种事,也没在谈恋爱,如果只是这样就可以被断定为早恋的话……”
他说着握住宋遥的手,故意举起来给主任看:“那我觉得学校一半以上的人都早恋了——请把我这些话转告给那个告密的人。”
主任叹了口气。
傅言:“退一万步讲,就算早恋又怎样?如果早恋能给你们带来两个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