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负责打扫红豆酥的隔间,给它喂食洗澡,带它遛弯跑步。”
她用马鞭环住他的脖子,向前一扯,勾唇道:“小将军,怎么还不谢恩?像本宫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可不多见了,你要学会感恩,能当红豆酥的仆人是你的荣幸。”
裴知弦一时不察,被她拉着向前倒去,连忙用手掌撑地才稳住身形。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的样子也狼狈不已,鼻尖距离她的靴子不过半臂距离,差点就跪了上去。
王升心中焦急,高声道:“小将军并非有意,望长公主宽宏大量,勿以这种事情来折辱小将军!”
“本宫竟不知道,原来当个马监,也算是折辱人了?”
王升哑声。
裴知弦被死死压在地上,看长公主的意思,似乎他不应下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他也知道,让他去当马监,丢得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面。
她为什么会这么针对自己?仅仅是见了一面,就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
裴知弦心中不解之余,还滋生出了些许委屈。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长得比画上的仙子都好看的长公主为何会如此讨厌自己……明明他做的最大的错事,也只是偷溜进来看了眼马驹。
如果王升能够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叹息一声告诉他。
长公主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任谁占了裴衍儿子的名号,就都会是她的天敌。
场面胶着之际,马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白玉京站的最靠外,是第一个听到的。
他向外面走了走,恰逢来人向马房中走来。
为首的男子长相俊美,气质卓然,看起来大约三十左右。
眉目清朗,不笑也带着一种温和的意味。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男子只在他面前驻足片刻,颔首淡笑招呼了句:“驸马爷。”
白玉京不知来人是谁,但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随从——
面容坚毅,步伐整齐,看样子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不知道是侍卫还是……兵。
裴衍走过白玉京身前之后,本就所剩无几的笑意更是散了个干净。
若不是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他裴知弦得罪了长公主,他是决计不会来这里的。
他不敢见她,更不想见那个让她‘非君不嫁’的新科状元郎。
果然小姑娘的心思变得就是快,犹记当年她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定要找一个打得过她的男子当夫君,可今日一见——
那状元郎姿容甚美,只是看起来文文弱弱,不像是能接她一招的样子。
收回思绪,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裴衍顿住脚步,竟有些不敢上前。
可他不上前,长公主却是回了头。
肆意张扬的笑容凝在了她的脸上,含情的明眸闪了闪,眼底浮现出讶然……和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一别七载,她比起他走的时候彻底长开了。
裴衍想,大抵这世间,没有人能抗拒她的一个回眸和笑。
他也不能。
可他必须能。
压住心中汹涌的情绪,裴衍强撑着,语气平淡道:“长公主,好久不见,听闻知弦得罪了您,不知是为何事?臣特来请罪。”
被他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原本嚣张的长公主像是被烫了爪子的猫,连忙松开手中的马鞭。
她抿着嘴,神色倔强。
“我……本宫说他有罪他便有罪,还需要事由?”话依旧强硬,可语气却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裴衍扫了一眼老老实实跪着的裴知弦,问道:“知弦,你做了何事?”
裴知弦直觉这氛围莫名的古怪,好似自从父亲来了之后,长公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偷溜进来跟长公主的坐骑红豆酥玩耍了片刻,长公主看见了,便罚我去给红豆酥当马监。”
他简要概括了一下事情始末,自知没理,有些悻悻然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白玉京敏锐地察觉到,在他说完这话之后,长公主的身体微微僵了僵。
而后像是在解释什么一样:“听到了吗,本宫并未无缘无故地为难你儿子,是他先来偷玩红豆酥的。”
裴衍向隔间望去,七年足够他送给她的小马驹长成了高头骏马。
皮毛泛着光泽,眼神明亮,只一眼,他就可以看出她把它养得很好。
叹息一声,裴衍躬身行礼道:“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管教好犬子,惹得长公主生气了。”
“呵。”
“如果长公主不嫌弃的话,那这马监便由臣来当一阵子,当到返回边关的那一天,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王升瞪大了眼睛:“将军不可!”
为了青龙国征战数十年的护国将军,怎么能遭此折辱?
裴衍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意味,示意他别再出声。
方幼青垂下眼帘,倏地嗤笑道:“裴将军真是爱子心切,竟然为了儿子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若她只是一个娇蛮的公主,能让威震四国的裴将军为她当马监,自然是什么怨什么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可她不是。
裴衍的话只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