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私奔吗(3 / 4)

他:“你无事?”

“无事!”张义泽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好得狠!”也不知道她力气怎么那么大,他这时痛得气都喘不上来,眼前一阵阵发花,刚才那点邪念再也升不起来。

“唉,张公子,你都蹲了一回大牢了,怎么还不改过呢?”

柔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明明是正常到不正常的话,可是张义泽忽然心头浮现一股不妙的预感,背上爬上阵阵寒气,他猛地抬头朝罗衣看过去。

仍然是那张无辜的、单纯的脸,仍然是深情的、忧伤的目光,可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到——他刚才欲对她不轨,她明明知道的,为何还能对他露出这样的目光?她不怕他吗?她不恨他吗?

他还说出叫她爹“悔不当初”、“死得难看”等话,她就一点儿也不忌惮他、仇恨他吗?

张义泽心头一阵发毛,虽然罗衣动也没动,只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他却前所未有的恐惧起来,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手脚并用地后退,想要离她远一点。

然后他的脚腕被抓住,整个人被一股轻巧的、但却不容抵抗的力道拖拽了一下,他又回到了原处。不,比原处离她更近。

他看着她满含深情的目光,禁不住浑身发抖:“你要干什么?!”

不对劲!

她的深情不对劲!她的一切都不对劲!

但他此时太害怕了,脑子僵成一坨,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想离她远一点。

罗衣用深情的、愧疚的、不舍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也不想的,张公子。可是,你一次又一次试图对我做那种事,我虽然喜欢你,深深的喜欢你,可我没有办法昧着良心,不去管你。”

她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镶嵌着一颗颗红宝石,漂亮非凡,精致华丽的匕首。

张义泽的瞳仁缩了缩!

那把匕首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他看到它突然就出现在她手里?!

“你,你要干什么!”他惊恐地道。

罗衣手腕一动,刀鞘被她甩掉,她握着锋利的匕首,俯身靠近了他,柔声说道:“为姐妹们提个醒儿。”

然后她抬起手腕,刀尖朝他的脸上扎过去。

“啊——”

张义泽疯狂大叫,剧烈挣扎,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她把他压得牢牢的,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额头上一阵阵皮肉被割开的剧痛,鲜红的血液流下来,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心中一片恐惧,只觉得自己遇到了魔鬼。

终于,额头上的锐痛停下来。

魔鬼放开了他。

透过血红的视线,他看到魔鬼用温柔的、深情的目光看着他。

她的面容有些遥远,甚至声音都仿佛来自天边,他听到她软声说道:“张公子,我就送你到这里,就此别过。”

他看到她站起来,身姿婷婷袅袅,像云朵一样,轻轻软软地离去。

一阵剧痛中,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张义泽醒了过来。他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好了许多,这让他一阵茫然。他摸了摸断掉的肋骨,发现肋骨居然愈合了,只还有些隐隐作痛。

大脑一片钝痛,有些记忆堵塞成一团,凝滞在脑海中,一碰就痛不可当。

他隐约记得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来。脸上紧紧巴巴的,他摸了一下,是干涸的血渍。

浑浑噩噩中,他奔向了不远处的河流。脸上全是干涸的血渍,他掬起一捧河水,往脸上泼去。

等脸上的血渍被洗净,他才看到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大大的“奸”字。

强、奸。

奸人。

奸邪。

奸恶。

……

这不是一个好字。

他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脑中那团堵塞的记忆,一瞬间捋顺了,令他回忆起来。

“不——”

张义泽疯狂地揉搓着额头,想要把那个会毁掉他一生的字抹去。

他还要出人头地,他还要考取功名,他还要娶一位贵妻,他还要回来报仇!

可是额头上顶着这样的字,他还怎么出人头地?!

“婷婷,你就是太心善了!”等罗衣回到家,就遭到白老爷的批评,“他都那么对你,你怎么还——”

罗衣软声说道:“爹,他这不是没得逞么?而且,他在狱中已经受了那么多苦,足够洗清他的罪了。再说,他留下了案底,以后都不能科举了,就是放他出来,也不过是蝇营狗苟一生。”

“那你也不该一个人去送他!他是坏人!你怎么能跟坏人单独相处?”白老爷又道。

罗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我是瞧着他脆弱得很,觉得他不能对我使坏。再说,到底是相遇一场,虽然结果不愉快,但他既然决定走了,我便送他一程。”

白老爷还是觉得女儿太心善,把她好一顿教育,罗衣只是乖巧地站在那里听着。

她心里想,张义泽的额头上刻了那样的字,是不可能有出息了。他如果想去掉那个字,非得用烙铁烫平不可。但如果这样,他脸上留了疤,骇人得紧,更不可能科举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