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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冬季很干, 不似南方那样湿冷。入冬以后,裴奚若基本待在室内,出门车接车送, 倒没什么深刻体验。
没想到,疗养院附近,会冷得这样吓人。
为免打扰,车子行至门口, 便不让进了。裴奚若走下车, 刚吸了口气, 就感觉一股凛冽直刺入肺里, 激得人脑仁疼。
这是平城近郊,周围小山连绵, 冬季里萧条一片,路两边种了排杨树,褐色枝杈光秃秃的, 没了叶片遮挡, 肆无忌惮朝天空伸出枯瘦的爪子, 看着更冷。
她冻得牙齿颤了下, 万分后悔, “傅展行,你就是个骗子。”如果不是他, 她此刻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
说不定,在梦里摸摸和尚背肌,跟现实中,体验也没什么差别。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立在她身侧, “我哪里骗你了?”
“这里好冷,又荒,风景呢?我只看到光秃秃的树。”她这番话义正词严,好像自己真是冲着看风景来的。
傅展行略过了她的抱怨,视线往下,“裴奚若。”
“啊?”
“脚不疼了?”
裴奚若跟着他低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双高跟小羊皮靴。当即在心里叫了声不妙。
她出门时太困,居然忘了脚痛人设。
不过,露这点小馅,可难不倒她。
裴奚若登时往车上一靠,眼梢弯弯,朝他看去,“疼的呀。而且原来没这么疼的,你一说,突然厉害起来了。”
沈鸣站在副驾那侧,将裴奚若这副说辞听到耳中,顿时感觉她像个山野中的女妖,预备勾引他们傅总。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晚宴上,总有女人出现在傅总的必经之路,不是扭到脚,就是闪了腰。
她们的情态,和此时的裴小姐,十分相似。
非要说的话,裴小姐比她们生的好看,狐狸眼内勾外翘,稍稍一弯,就是浑然天成一股妖气。
这妖气,对付其他男人或许战无不胜,但对他们不近女色的傅总可就……
可就——
怎么回事?居然还挺有用?
沈鸣一脸震惊地看着被傅展行背起来的裴奚若,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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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趴在傅展行背上,心情有点儿美。
在车上时,她还在想,等一下要怎么不着痕迹地要他兑现诺言。没想到,他先把自己送上门来了。
和尚背部的触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腰腹和手臂也有力量,背她时,轻松稳当。
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吧?裴奚若没有刻意动手动脚,单单只是搭着他平整的肩头,就感觉手掌下,蕴着股紧实力量。
她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坚硬,又好有韧性。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到了疗养院大厅,傅展行才把她放下来。他脱掉大衣,里边是浅灰色西装和马甲,下身搭同色西裤。
这种颜色很衬他,清冷矜贵。
刚才他背着她,走了五六分钟的路,这会儿呼吸却丝毫不乱,像是没花费什么力气。
偏偏,男人生得清俊,身材比例绝佳,从外表看,绝不是肌肉爆棚的力量型。
裴奚若忽然好奇,他衬衣下的腹肌,是不是也像背肌那样深藏不露。
“裴奚若,你在看什么?”傅展行将大衣折在臂弯,朝她看来。
“没什么。”裴奚若冲他一笑。
她不知道,心里在想色色的事,是会体现到脸上的。比如这一笑,妖气横生,落在傅展行眼中,多了几分蓄意勾引的味道。
联想到,方才背她时,她若有似无的试探触碰。
他不动声色,叫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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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凡伊的房间位于一楼。落地窗外正对一片草坪,景致很美。
裴奚若和傅展行到时,房间里并不止她一个人。还站着三名男女。
一个棕发马尾女孩,坐在董凡伊床边。另两个男人身形外貌都差不多,没什么记忆点,区别是一个戴眼镜,一个没戴,站在窗边。
四人显然聊得正投入。
棕发女孩最先发现他们,连忙拍拍董凡伊的手,“yvonne,阿行来了。”
声音里藏着抑不住的欢快喜悦,像学生时代提醒好闺蜜,你心上人就在旁边。
董凡伊微愣,转过头去。
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傅展行,而是走在他身边的裴奚若。
她今天穿了件驼色束腰大衣,红唇雪肤,双手斜斜插着两侧衣袋,脊背挺得很直,踩着高跟鞋进来时,目不斜视,无端有种女王气场。
她怎么也来了?
不过,董凡伊并没有将心思表露在脸上,笑得很柔,“阿行,裴小姐。”
傅展行点头致意,裴奚若也冲她弯了弯唇。
两人在新婚之夜见过,严格来说,不算陌生人。
屋里开了暖气,裴奚若脱掉大衣,露出里边穿的黑色紧身毛衣,高腰深蓝牛仔裤,脚下踩一双黑色皮靴。她身材好,穿这样有设计感的一身,再加上那樱花粉小波浪的头发,分外吸人眼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