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司马煜亲自给她倒茶。
“我能当上这个皇帝,仲父功不可没,我岂是那种卸驴杀磨之人。”
“哦。”
夏九黎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口问他,“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仲父既通玄门之术,想必算个国运,应该难不住你?”
“嗯,对。”
“所以,我想请仲父算一算我大晋国运如何。”
“只有这个?”
司马煜点头,“对,只有这个!”
“不想杀我?”
“不想!”
“可我想杀你!”
夏九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的脖子。
司马煜却一点也不着急。
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仲父不会杀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看得出来,仲父你对权势毫无兴趣,而且你若是想杀我夺位,大可在五皇子死的那天晚上,就把我杀掉,何必等到今日?”
“不错!”夏九黎笑着收回手,“继续说下去。”
“我看得出来,
仲父你只想周游天下,而你留在晋国帮我夺位,只是因为我当时百般乞求于你,你可怜我才答应我留下来帮我。”
“不,我不是可怜你。”
夏九黎实话实说,“而是你身怀帝王之气,命中注定要成为皇位,我只不过是搭把手罢了。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成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司马煜对她温柔一笑,“算出晋国的国运,这是我对仲父您提的最后一个要求。”
“怎么?然后就把我杀了?”
司马煜无奈,“然后就放你离开,你不是想周游天下?”
“你要放虎归山啊?不怕我有一天回来抢走你的皇位?”
“那我等那一天到来。”
他语气十分虔诚,看着她的双眸充满了温柔。
这温柔当中,就带了一点夏九黎看不懂的东西,这让她的心触动了一下。
这感觉很陌生,很奇怪,让她十分抗拒。
夏九黎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算国运是吧
?我马上给你推演!”
说罢,夏九黎便当着他的面开始推算。
这一算不得了啊!
得出来的结果把她吓了一跳。
大晋兴,相与合一,鞭笞天下,威震四海,帝不过一世,夏代晋兴!
结论在她脑海中盘旋,思虑片刻后,她还是说给司马煜听。
“好啊!”
司马煜拊掌,“一统天下,好极了!”
“你的关注点不该在最后一句上面?”
“这个‘夏’说的可是你?”
“不知道。”
反正她算不出来!
“如果是你,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是你,那我就应了这谶言,把皇位给你不就是了。”
“你想得很开!”
夏九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三句话要送给你。”
“仲父请说。”
“第一,国之本在于民,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可欺民。第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晋国上下几百号官员,一天之内国事大.大小小上千件,你要
懂得利用好手底下的人,发挥他们最大的才能,切忌疑神疑鬼。
第三,男女虽有别但平等,男尊女卑不可乱用,你不可偏袒男子,不可为了男子而剥夺女子本该能获得幸福的权利。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我明白仲父的意思。我并非那种看不起女子之人,能得我重用之人,不看性别,只看能力!”
“好!”
夏九黎抚了抚衣服褶皱的衣服。
“你记住就好,我走了。”
“仲父稍等片刻。”
说完这句话,司马煜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包袱。
“里面装了银票,仲父拿上吧,出门在外,少不了钱!”
“不必了,我不愁钱用!”
夏九黎双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开了皇宫。
她这么相信司马煜能治理好晋国,也是因为在科举期间,他对晋庄帝进言,说不论男女,只要有才能,皆可入朝为官。
在他的努力下,朝中的确很多女子为官,且政
绩出色。
而她当初之所以说出要和他抢皇位,也不过是想激发他的上进心和危机感,让他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虽然夺位的过程中,有一半是靠她,但他也完成得不错。
话说回来,她的确对做皇帝没兴趣。
一国之君,所为的就是造福百姓。
而她周游天下,也能造福百姓。
她这一身本事,完全不用靠权势就能让一些贪官污吏,乡绅豪强闻风丧胆!
夏九黎刚骑马出新绛不到两公里,却被拦住了去路。
她拉着马神,第六感爆发的她立刻掉头往回走。
不好!
是司法天神那个混蛋!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