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先说,林贵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不知母妃的状况,又为何对本王摆出一副你知晓情况的样子?”
“我有吗?”夏九黎神色平静,“怕不是你自己多想?”
见他想要开口反驳她,她抢先一步,“林贵妃的情况,你不说,我也不知,那该如何解决?”
萧无尘只好退步。
“好!本王告诉你!”
母妃近日十分奇怪,白日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孩子”,“投胎”之类的话,言语颠三倒四,看上去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听宫人说,母妃晚上睡觉时,手舞足蹈,面容狰狞,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打架,并且嘴里一直念叨着“杀死你”、“不能让你害我儿前途”之类的话。
不过,母妃不是一直如此,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他曾在母妃清醒的时候,询问过此事,母妃却闭口不言。被他追得紧了,却只是摆着一张严肃的脸,说此事与他无关,让他不要多问。
更奇怪的是,父皇已
经多日不曾去过母妃宫中,母妃竟一点也不着急。
先前父皇只要有一日不去,母妃都会伤心落泪,甚至冲到御书房,在父皇面前好一顿哭泣。
萧无尘向她说完林贵妃情况后,补了一句。
“母亲莫非是被婴灵缠上了?”
夏九黎假模假样地掐着手指,否认道:“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缠扰着母妃?”
“林贵妃并不是邪祟缠身。”
“你在胡扯些什么?”萧无尘愠怒,“母妃若不是邪物缠身,又怎会日夜不得安宁?”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治’。”
心病?母妃能有什么心病?
萧无尘大为困惑,想到母妃一直独得父皇恩宠,冠绝后宫,连皇后都放在眼里,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能有什么心病呢?
夏九黎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说道:“这个你得去问林贵妃了。”
“若这个心病一直不除,会如何?”他问她。
“会死!”
末了,夏九黎又补充了一句,“林贵妃心神消耗严重,气血
大亏,长此以往,不出半个月,必定身亡!”
闻言,萧无尘双目欲裂。
“你没夸大事实,欺骗本王?”
“你觉得我骗你?”夏九黎神色淡漠,“那你可以等等看,用林贵妃的命来验证你的猜想!”
他可赌不起!
萧无尘深吸了一口气,“你可还有别的办法?”
“找出病因,对症下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晦暗不明,随后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四天里,夏九黎都没再看见他。
直到秋猎这天,俩人才碰面。
她瞧见萧无尘的面色多了些许沧桑之色,也没开口问他林贵妃的情况。
她不问,他也不说话,马车里的气氛沉闷得如同结了冰。
后来是萧无尘主动开口,让气氛活络起来。
“这秋猎,你不必来。”
她身子才恢复,上猎场出意外的话,清瑶又要为她担心了!
“我与安王有约,秋猎要与他同组,我必须要来。”
听到这话,萧无尘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可怕。
“你何
时跟他有约的?”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萧无尘大怒,“你该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为何总和四哥纠缠不清?”
“我说了,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你和夏清瑶都纠缠不清,有脸说我?而且,我纠正一下,我跟安王顶多算君子之交!”
“这还不是怪你?!若不是你替嫁,何来如今这尴尬的局面?!”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陛下都下旨澄清,此事是夏清瑶有错!你该去怪她!”
“此事该怪谁,本王心中有数!”
“你那叫刚愎自用,偏听偏信!”
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骑着马与马车并行的百鬼,都感受到了里面那一触即发的大战氛围。
他们还不如沉默一路呢,百鬼心想。
萧无尘越说越激动,呼吸发紧。
而夏九黎与他争论的过程,语气平和,情绪稳定,说话也是有理有据。
俩人天差地别,实在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萧无尘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瞪了她一眼
后,索性闭上嘴。
再说下去,他都要被她气死了!
马车里瞬间安静无声。
这时,百鬼的声音从外传进来。
“王爷,前面是安王殿下和清瑶小姐的马车。”
夏九黎抬眸看了他一眼。
秋猎只有皇家人才能参加,夏清瑶如今只能算是安王还没过门的妻子,可没有参加秋猎的资格。
夏清瑶能来,必然是萧无尘这厮答应的。
萧无尘忽略她看过来的目光,扬声让车夫停车,随后他便走出马车。
“清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