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头,似乎是真的在为云清缓感到惋惜。
云清缓听到邢夫人带着三春姐妹已入府中,心中高兴,兴致勃勃地拉着黛玉就想去找迎春玩。
谁知姐妹二人走到几人身后时,居然听到贾宝玉在牡丹池前的这番‘高谈阔论’,云清缓的笑容当即就僵硬在了脸上。
林黛玉看着云清缓,又抬头看了看贾宝玉,尴尬得手都不知该如何摆。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云清缓一眼,道:“缓缓,你还好吧?”
云清缓笑:“无事。”
心中却骂死了贾宝玉。
本小姐本来就没下帖子给你,你自己厚着脸皮凑了上来,居然还嫌弃我家的牡丹宴俗气。你怎么就这么大脸啊,不爱看就圆润地麻溜地赶紧滚啊。
两人声音不算很小,已经惊动了三春等人。
迎春转过身来,看到了云清缓,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和黛玉对视了一眼,她终于体会到了先头邢夫人在林氏面前的无所适从。
偏生贾宝玉恍若未觉,见到多日不见的林黛玉,竟是忘记了身旁的迎春三人,直接冲了上去:“妹妹,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都不来家里玩了。让我一人好生孤单。”
林黛玉微微低头:“二哥哥见谅,实是学业家事繁忙,半点抽不出空闲。倒是让老祖宗为我担忧了。”
贾宝玉拉着黛玉的手,有些不高兴:“有什么可忙的,总归还有婆子仆妇在。若是事事都要妹妹你来做主,依我看倒不如把这些尸位素餐的都打发了出去。没得便宜了这些蛀虫。”
迎春探春惜春:“……”
世家女子,学习管家是应当的,这也是谈婚论嫁时的谈资。贾宝玉这些话,倒像是显得她们荣国府没有规矩,不愿教导女儿家。真真是话由心出,随心所欲。
就连心思玲珑如黛玉,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好在贾宝玉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指望着黛玉回答。一偏头又看到了云清缓,立刻道:“云家妹妹,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再不来我们府上玩了呢?自打上次一别,我日思夜想,还准备了好多东西想要和你一同分享呢。”
林黛玉和迎春三人更加尴尬了。
倒是云清缓,心里憋着气,直接把贾宝玉当成了隐形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半分不理睬,而是冲着迎春等人道:“迎春姐姐,现在还早,不如去我屋里坐一会儿吧。我们一同说说话,下下棋,等着府里开宴。”
迎春刚想对贾宝玉说让他先去前院,找那些相熟的世家公子。谁知贾宝玉竟然道:“那敢情好,我还从未去过妹妹的房间呢。”
白露性子泼辣,最是看不惯这样轻浮的男子,直接挡在了云清缓的跟前:“贾公子,我家小姐的闺房,岂是外男能够随便进的。贾公子还是自重些,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白霜更干脆,直接示意几个小厮,连拖带拽地把贾宝玉带到前院去。
好不容易和不用看见贾宝玉那张脸,云清缓坐在自己的屋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被冰块镇过的花茶舒气。
迎春最先起身道:“缓缓,这真是……我也没想到宝玉竟会这般,我在此代他向你道歉了。”
云清缓摇头:“迎春姐姐,但凡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该主动醒悟。他做的事,与你何干?又何须你来道歉?”
但因为持续了几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云清缓心中憋着一团火,难免有些口不择言:“都过了这么多年,这位贾二公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恐怕这辈子也就这般,只能当他那碌碌无为,风花雪月的纨绔。”
三人中,探春是最尴尬的。毕竟她和贾宝玉的关系最近。但她的身份,又不够资格指责宝玉。
倒是惜春,不知因为什么,这次难得地附和了云清缓的话:“本就不能荫封。再不上进,真是要守着家业坐吃山空,平白让人看轻了去。”
云清缓有些惊讶地看向惜春。
三春当中,她来往交集最浅的就是惜春。
惜春太过孤傲,平常在书院也只是跟在两个姐姐身后,最常做的就是捧着本书默默看着,很少主动与人攀谈说话。
在书院做同窗都快四年了,她和惜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远没有与迎春探春来的亲密。
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般见解。
惜春说完话,就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致,似乎方才的刻薄只是一时的错觉。
云清缓见得不到答案,就把眼神扫向了迎春。
迎春接收到云清缓的信号,起身笑道:“缓缓,听说你们家特意摘选最好的牡丹花瓣,研磨汁粉做了花糕。还依着不同的品种做成了相应的形状和颜色,取了个极有寓意的名字‘万紫千红’。你不是说了等我过来就让人教我的么?如此,我就舔着脸来学艺了。”
云清缓会意,立刻道:“我带着姐姐去吧。表姐,探春姐姐和惜春姐姐,劳烦你替我招待一二。”
林黛玉经常在秦国公府小住,闻言也不见外,只是说着:“那我也做一回主人好了。”
等走出了院门,云清缓特意带着迎春走上了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径,确定四周没人跟着,才问:“迎春姐姐,惜春姐姐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