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1 / 3)

容予的脾气很好。

哪怕是早些年扫落叶的童子低着头瞧见他,将叶子扫在了他脚边他都不会生气分毫。

见过他的人,都觉得比起剑修,若容予修的是佛理可能早一步便飞升了。

当然,这些都只能在他们心里想想,也不敢随意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胡说。

但至少这些都能反映出来。

容予是一个极为克制自己情绪,哪怕生气也不会显露在面上的人。

然而这几日却不是这般回事。

至少白栎最先觉察到了容予沉郁的情绪。

他依旧每日早早去唤绥汐起床,会将一些精致小巧的糕点放在她练剑之后休息的亭子的桌上。

只是没有以往时候那般会主动与对方说话。

容予的话本就不算多,这个时候更是沉默。

而同样的,绥汐也在生气。

本就只有两个人的凌云峰这几日越发静谧。

要不是白栎偶尔扑蝶吼叫几声,怕是连一点儿生气也没了。

“我下山去了。”

少女没有动桌上的糕点,只是这么对容予说了一句。

便取了息风径直下了山。

容予坐在对面没有说话,余光瞥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后。

这才伸手拿了盘子上的一块糕点。

他正准备尝一口,一旁的白栎摇着尾巴慢悠悠走了过来。

“你要吃吗?”

容予将糕点递在了白栎的嘴边。

白栎嗅了下,觉得甜腻腻的不是很合口味。

它别开脑袋明显表示出了对这糕点的排斥和不喜。

“也是。”

“在整个凌云峰里,也只有她喜欢甜食。”

这种其实甜度适中,太甜了的绥汐也不喜欢。

不自觉又提到了少女。

本打算尝尝糕点的容予一下子没了胃口。

“白栎,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了些?”

容予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手上的残渣被他擦拭干净。

“她一个无心之人,我与她计较那些做什么?”

白栎虽不能说话,却有着与人类十岁相当的灵智。

剑宗其他的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可它每日在凌云峰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枉活了千年。

自绥汐与容予确定了关系后,两人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规矩拘谨。

容予太害怕失去,太小心翼翼了。

这样患得患失的,哪里像是处道侣,更像是卑微求爱。

这一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

而这一切,容予都知道。

白栎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

然而主仆两人千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互通。

青年知道对方的意思。

他笑了笑,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白栎柔软的脑袋。

“还是我去道歉吧。”

“如果我不去,我怕她明日便会与我断了。”

白栎听后不满地低吼了一声,它把脑袋从容予的手中挪开。

身后的尾巴也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地上的草叶。

“你和她一样。”

“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青年的声音似这清风。

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意味,便跟着消散殆尽了。

绥汐这边气呼呼地拿着息风下了山。

当时少女与顾长庚见了面回凌云峰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睡觉,不过事后也从她口中知道了个大概。

[不是,这多大点儿事儿至于闹成这样吗?]

息风是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件小事而闹得不愉快。

[……其实我也没多生气。]

少女七情六欲淡的很,但是碰到容予的事情时候总是会被激起好些情绪。

[只是这件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他不道歉就算了,还反倒生我的气。]

绥汐不能理解其中的逻辑。

明明被窥探的是她,怎么反倒看起来对方要显得更加委屈和无辜?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吃醋了呗。]

[你若是深更半夜背着我与其他的剑私会。我可没容予那好脾气,我肯定上来就给你们一人一剑狗男女一刀!]

[……你不要这样突然做出这样可怕的假设。]

绥汐明显感觉到了息风语气里的杀气。

她缩了缩脖子,找了个阴凉亭子里坐下。

[那依你的意思……是我该道歉了?]

[我可没这没说,我觉得你们双方都有错。]

作为一个旁观者,息风看得还算透彻。

只可惜绥汐这个情况不懂,而那边那个又是个常年身居高位的。

两方总得有一个人低头。

不然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过。

不过作为绥汐的剑,息风私心里是不想少女先低头的。

毕竟剑和剑主荣辱一体,哪怕是这种小事也给他隐秘的一种[我输了]的感觉。

[你可以先在外面冷静下,想好了怎么做再回去。]

息风悠闲地往一边的桌子上一靠。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