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爷,您别着急, 慢慢说, 能帮得上忙, 我一定帮。”
“这件事不难, 等你去中福市的时候, 帮我问问那个小姑娘, 问问她父母叫什么, 她奶奶叫什么就行了。”五叔爷拿出一个本子撕出来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家的电话, 你问到之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展明煦郑重地接过那张纸, 折好收起来。
原本说要蹭饭的五叔爷心情有些低落,晚饭也没吃就起身要离开, 展明煦要送他,被展宣之拦住了:“你坐着吧,我去送送他。”
爷爷这么说,展明煦就知道他跟五叔爷有话要说, 只好又坐回沙发上。
出门后,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踱着步子往外走。
展宣之叹一口气道:“轩瑾,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快四十年了。”
“再过十年我也要找, 二哥, 你不知道, 当初我跟云芝说好的,我们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姓叶,男孩儿就叫叶清隽, 女孩儿就叫叶清舒,不是展清舒。”
“可是那个女孩儿比明煦还小一岁呢。”
“那也有可能是她的孙女,我找了一辈子,就算找不到,那也是我的一个念想,人总是得有一个盼头才能活得下去啊。”
屋里,展明煦问展明峰关于五叔爷的事,他们这些小辈,也就展明峰可能会知道老一辈的事。
展明峰对展明煦的询问摇头表示:“听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估计得问咱们父辈的人才知道。”
正好展大伯母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他们便齐齐看着她。
展大伯母让他们的眼神唬了一跳:“干什么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沾东西了?”
展明峰问道:“妈,您知道五叔爷为什么一直没娶妻吗?”
“这个啊,”展大伯母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也是听说,毕竟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我们又是晚辈,知道的不甚清楚,好像是四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五叔爷拜入叶家学习医术,后来就跟叶家的二女儿订了亲,结果婚前新娘失踪了,一直没能找回来,他就没再娶过,说起来五叔爷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痴情人呢,叶家的二小姐也可惜了,听说她那一手医术比五叔爷还厉害。”
“我回中福市就去帮五叔爷问问清舒,万一是呢。”
展明峰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万一是的话,你们还能在一起?”
展明煦没担心过这个:“你没听大伯母说,都出了五服了,古代表哥表妹还能亲上加亲呢,清舒又不姓展,我们也不是亲兄妹,怕什么。”
展明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也是。”他又看向自己母亲,欲言又止,想把自己跟唐安琪的事情告诉母亲,又担心母亲气得吃不下饭,算了,等吃过饭再跟母亲说说吧。
在燕市待了几天,展明煦每天不是锄地种草,就是砍木头竹子搭建羊圈。
母羊是早在他来的第二天就买回来的,没有羊圈就暂时拴在后院,好在这几天没下雨。
苜蓿草的种子在展明煦回来的当晚,立刻让人给自己在后院划出一块地,那天晚上就种下了。
每天早晚浇一次水,地里有一根长的跟苜蓿草不一样的杂草都得马上拔掉,就希望这些苜蓿草早点长出来,这样他回燕市也能放心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侍弄什么金贵的庄稼。
展宣之把奶茶给展轩瑾分了一半,他自己剩下的那一半留着放在冰箱里慢慢喝,每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倒一杯,非要自己亲自热一热,谁也不让碰。
而展明峰的事情,他原本想那天吃了晚饭就跟父母说说,结果第二天,唐安琪就找来了展家老宅。
她站在展家老宅外面哭哭啼啼的,恰好让展大伯母遇到。
展大伯母一问,唐安琪便遮遮掩掩、避重就轻地说:“明峰生我的气,自己跑回燕市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中福市,我、我就自己找来了,您别生我的气,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就来看看,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我、我现在就走。”
展大伯母一听,还以为自己儿子干了始乱终弃的事,这个儿媳,她确实看不上眼,觉得配不上自己儿子。
但是娶都娶了,儿子自己喜欢,她这当妈的还能怎么样?
可是这小子怎么能跟那些在乡下娶了乡下姑娘,回城后又抛妻弃子的知青一样呢?
展大伯母怒不可遏地冲进家里,一脚踹开展明峰的房门,脱下高跟鞋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好你个展明峰!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老娘当初怎么教你的!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以前跟你说不要娶、不要娶,现在娶了知道后悔了?人家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说不要就不要,说扔就扔。”
展明峰一听就知道坏菜了,边躲边喊:“不是,妈,你听谁说的?你冷静点,我不是那种人!”
“你还说你不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在大门口哭哭啼啼的,老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展明煦听到声音,过来看了一眼,见到大伯母揍儿子那彪悍的英姿,愣是没敢上前。
等大伯母揍累了,他才上前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