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晚饭吃的少, 本想着找姐姐一起觅食，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应，他干脆一个人下来溜达, 然后隔着玻璃窗看到了温雅和吴信然。

穆清烨再收到温淮那句你忙不忙的信息, 他很淡定的点了视频电话。

“这次别忙着撤回了。”穆清烨笑道, 随手打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

温淮站的地方没光，这边漆黑一片, 对方的脸映在明亮的光线下，那双含笑的眸子像是连同这边的镜头一同照亮, 这人怎么笑的干嘛这么好看。

温淮有些别扭的解释, “上回是我手滑。”他看了一眼远处，咖啡馆内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依旧很和谐。

“你工作忙不忙？”

穆清烨心忖，又是这个问题，他之前是有哪里不对劲才会让温淮这么执着于自己的工作情况。

“还行, 你想说什么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温淮将镜头翻转，手机中的画面变作暗灰色的水泥路，夜风中他的声音有些飘忽，“我不是在帮你, 我只是担心我姐识人不清，先说好, 姐姐面对朋友的态度一直很坦然，她也完全没有跟对方暧昧的意思, 是有人图谋不轨, 你不要胡乱迁怒。”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通让人费解的话, 穆清烨正觉得纳罕, 镜头中多出一抹亮光, 大概是间隔距离有些远，他看的不太清楚，等温淮调整好焦距，不用分辨五官，温雅的轮廓与身形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温淮敲了下手机壳，“看到了么。”

穆清烨顿了一会，“温雅是成年人，她该有自己的社交。”

温淮淡淡说道，“我爸妈挺喜欢吴信然的。”

穆清烨突然意会到他之前为什么问自己工作是否忙碌，“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宣示主权？”

温淮说道，“我总觉得姐姐跟吴信然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刚见面时他们甚至都不能认出彼此，之后互通姓名后又表现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架势。”他仔细回想着两人当时的表情，有些不确定的低喃，“像是透过皮相去看对方灵魂似的。”

他说的含糊不清，穆清烨的心却陡然提起来，有些事情他从未说起，并非不知道，而是觉得没有提及的必要，温雅的转变他看在眼里，如果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对曾经的生活是否有眷恋？

穆清烨这边许久都没声音，温淮晃了下手机，“信号不好吗？”

他回过神，“网没断，你们在哪？”

温淮报出地址，不确定的问他，“你要过来？”

“明天见，还有谢谢。”

温淮挠了下头，“我是觉得不管你和我姐以后是不是会在一起，都不能让外人搅合了，那个……要是没别的事，就这样？”

穆清烨：“温雅说过，你给她做了一个在宽镯内嵌武器的首饰，我见她一直戴着，很精巧别致。”

“嗯，但是材料受限，而且我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只是在网上看到相关的□□教程一时兴起，瑕疵很多。”在把镯子给温雅之前，他试验过很多回，回环太窄，钢珠过于细小，弹簧的伸缩不够紧绷，射出时很难造成伤害等等，这些都是致命的问题，所以它至多出其不意威慑一下敌人，或者就当做一个别致的手镯。

温淮有些好奇他这陡然转换的话题，“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想问问你是否对人工智能也有兴趣。”

少年人大多比较喜欢科幻类的电影，如果里面再增加个酷炫的机器人，更让人心潮澎湃，温淮也不例外，他直接的回答道，“有。”

穆清烨：“下次再见面送你个小礼物。”

温淮脑子转的飞快，立马想到他突如其来的示好为了什么，他清咳了一声，“我把吴信然的事告诉你，并不代表我承认你是我未来姐夫。”

“我知道。”穆清烨笑了一下，“别急着拒绝，等你见了再决定。”

温淮与他说着话，眼神依旧落在咖啡馆内，看到温雅他们起身，他连忙向穆清烨道别，“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随便你怎么做，我挂了。”

“好，再见。”

结束通话后，穆清烨立马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定下零点到昆明的机票，离开S市的决策太突然，很多工作也要随之变动，等他回来，估计要兵荒马乱一段时间。

穆清烨看了一眼后面的书架，随手把夹在书页中的书签拿出来收好，之后从公司离开。

他腹诽着自己的追妻热血，反手在论坛发了条消息。

晚上好，明天见。

温雅看过这条动态付之一笑，她没想到那个说着明天见的人会跨越千万公里，出现在她面前向她道早安。

…………

温雅和吴信然的交流让他彻底放弃所谓的宿命论，别管他变成什么样，温雅始终是他得不到的女人，他并非一条道走到黑，撞死也不回头的偏执人格，能跟喜欢的人做朋友也是一种不错的经历，他看的很开。

温淮在外面溜达了好久，一个人偷摸祭了五脏庙又悄悄返回酒店，至于他深藏功与名的小动作恐怕只有某人出现才有解释。

夜里又下了一场雨，天色将明时分才停下。

温雅晚上打开窗户后忘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