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麻木地任他们给自己穿上礼服,他一定是被末世大神狠狠诅咒过。否则怎么怀了一根草还异能全失?
k博士到底都对他的身体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
他很担心。肚子里的已经两个月大,而他的异能基本等于零,没有异能之后,就凭他自己纤细的手脚,柔弱地不堪一击。
这样子柔弱的自己有什么自保能力?
这些天他向很多人都求证过即将嫁的江家大少是一个怎样的人。下到七八岁小孩上到七八十岁老太太,口风无一不是残暴、暴虐、凶狠、恶毒、阴险、丑陋不堪,还会虐l待女人小孩。
反正没有听到过一个好词。看样子,等他一嫁过去就要变成地里的小白菜了。可怜见的,啊,还有他肚子里这个——应该算是他的崽吧。
言采到现在还没有习惯将肚子里多出来的生命体当做是自己的孩子的认知。崽子好会抢食。他每天吸收的灵气几乎都被他吃光了。而且,还压制他的异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习惯了异能的言采一旦失去异能,就像拔去了獠牙的野犬。他能保护好自己以及多出来的拖油瓶吗?
而且,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在别人口中最残暴凶狠恶毒还会虐l待小孩的恶少啊。
会不会以后要被关进柴房里拼命干活还不给饭吃。忧心忡忡的言采上了花轿,似乎是被他的情绪感染,另一个生命体也变得紧张起来,在他肚子里抖啊抖抖啊抖的。
言采脸皮抖了抖,这让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个生命体是个正常胎儿的原因啊。谁家的孩子在肚子里就会抖啊抖的,都成精了吧。
末世前的九年义务教育生物书上可是有说过,两个月的胎儿没有成形还只是个胚胎啊。
真的不是寄生体吗?他怀的是个小妖怪还差不多。
“喂。你不要闹了。”言采拍拍肚皮,试图和小妖怪讲道理。
小妖怪不抖了,然后肚皮的某处鼓了起来,撞了撞言采放在上面的手心。轻轻的一下,言采心里一跳,竟然觉得不是很害怕。
可能真的不是寄生吧,言采觉得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
“你到底是什么?”
言采闷闷地问。然后肚子里不动了。就在言采以为对方彻底缩回去的时候,竟然从肚皮钻出一根细细的枝条。在这之前,枝条还还只是有几片叶子的小芽……
?!他果然是被寄生了。这根本就是寄生植物吧。
小芽蹭一下缩了回来,大概是感应到言采的心声生气了。能不生气嘛,他是爸爸的亲生宝宝,竟然被说成了寄生植物。他这么可爱,是那些低级的寄生植物能够媲美的吗?
╭(╯╰)╮
以上全是小芽的想法,当然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复杂的话,这么复杂的台词其实是言采翻译的。言采能够感觉到小芽的情绪,甚至连翻白眼的小表情都感受到了。
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不仅怀了而且还怀的是根草的设定。这下,他们就真的成了歌里唱的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无人知道的草爸爸和草儿子了。
大可怜和小可怜一起蜷缩起来,等待黑暗的到来。
其实小芽还想告诉言采只要等他再长一点点,一个月后,等长出花l苞来爸爸就有异能了。可是身为亲生爸爸的言采竟然怀疑他是寄生植物,他好气哦。小芽的玻璃心犯了,自闭了,拒绝和言采沟通。
红玉作为陪嫁丫鬟跟在花轿,听到里面的动静,掀开帘子问情况。
“少爷怎么了?不舒服吗?”少爷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容易不舒服来着,自从上次去了大夫那里就是这样了。
言采摇摇头,神色忧郁。红玉心神震荡。
少爷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这身红色的礼服很显白,衬得他越发色白如玉l肌肤胜雪,因为是男装,所以也没有红盖头,待会下轿的时候,不知道待会少爷被人看见美貌,会有多少人彻底眩晕。
刚才给少爷穿衣服的时候,那些人就晕晕乎乎直了眼睛。
红玉作为一个已经完全忠心于少爷的忠仆一点都不轻松,她有一大堆值得操心的事情。
少爷真的好穷,一点财产都没有的。那一百两顶个什么用啊!江家送来的彩礼随便拿出一样就值当个一百两了。她偷偷看见了,言晔少爷拿了里面的东西去当铺卖好多钱呢。
言老爷太抠门,不愿意给点嫁妆打点撑门面也就罢了,连江家送来的彩礼也一样不给少爷。
少爷只有一座根本就不产茶叶的茶山。别人家的媳妇都是会从母家带嫁妆,有自己的小金库,嫁过去才有底气,才不会被人欺负。
没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一去妥妥就是地里迎风哭泣的小白菜。红玉忧心忡忡,某种意味来说,主仆的心理活动同频了。
江府的情况就不大一样。
新郎官的院子显得很冷清,人不多,大多被他赶走了,只留两三个人伺候起居。江满月疑心重,也不让人到他这里,本要过来布置新房的管家也不敢来。两个月前,大少爷就变得比以前还要可怕,谁都不敢接近。
所以偌大个江府,竟然只有新郎官的院子最不像要成亲的样子,连个喜字都没挂上。还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