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倒是习惯性微微皱着,好像在苦恼,又好像有点无奈、
还是任勤勤打破了冷场:“好端端的,你非要提前一天回国。怎么?徐家突然崛起,让你有点不安?”
沈铎哼笑了一声,人也终于活络了几分。
“你管得资金入股叫崛起?我倒觉得那是背水一战。谁知道徐家和背后的金主还有什么协议?也许是一桩对赌,做不成这一单,徐家的公司就要改名换姓了。”
这下轮到任勤勤皱眉了。
“替你的徐明廷担心了?”沈铎淡淡道,“越在意一个人,就越觉得对方弱小无助,需要保护。放心吧,你的徐明廷今非昔比。你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任勤勤微微侧头,问:“你也觉得我弱小无助吗?”
这个女孩,现在的话里动不动就有陷阱,教人防不胜防。
沈铎的唇角却是愉悦地轻扬起来:“你在我眼中,是幼儿,也是战士。”
任勤勤久久地怔忡。
“睡吧。”沈铎的声音温柔得就像被阳光晒暖了的海水,“明天是新的一天。”
任勤勤想问沈铎是否愿意也上床来。冯燕妮教过她恰当的语句,还有配套的动作和表情,不成功包退学费。可是任勤勤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铎把她教成了一个淑女。淑女就使不出很多手腕。
关灯躺下,沈铎也起身朝外走。
正要关上门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低语。
“……两千三百五十二……”
“什么?”沈铎回头。
但任勤勤没有回答。
沈铎只当她呓语,轻轻关上了门。
幽暗中,任勤勤裹着被子,无声地苦笑。
那是她已经等了的日子,明天就是第两千三百五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