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那时破釜沉舟幻想出来的那点念想,这会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腹的紧张,和发紧的喉咙不知从何说起。<\/p>耳边倏地凉了一下,是汪曾宪抬手绾了下他的鬓发。<\/p>“很好看!”<\/p>白亭云听见他这样说。<\/p>“是为我特地穿成这样的吗?”汪曾宪又问,盯着他的眸色浓稠暗了暗。<\/p>心脏好像停跳了下,丹凤眼蓦地水汪汪一片,朝着汪曾宪点了点头。<\/p>他今日的穿戴何止是特地打扮过的,从半月前知道汪曾宪要进京述职开始,他便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成衣铺子,从发冠再到靴子,精心筛选了几百遍,最后才定了下他今日看到的这一身。<\/p>“阿云……”<\/p>汪曾宪微凉的手拉上了他的,白亭云身体猛地一抖,下意识甩开,却被汪曾宪死死拉住。<\/p>“表哥!你……”白亭云瞬间耳朵红透,呼吸像是就要停掉了一样。”<\/p>他之前夜不能寐想到的那些事就要来了么?<\/p>他与表哥马上就要做哪些难以言述的事了吗?<\/p>“阿云,你……”汪曾宪其实也不知此刻,自己怎样做才合适。返回江南这些时日,他命手下人收罗了好些个那样的书,哪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他早已在心里跟自己的表弟演戏过千百次。<\/p>但到了关键时刻,所有所思所想,暗中设想的技巧全都化为乌有。<\/p>只觉得无论怎样做都怕唐突了心尖上这一抹云。<\/p>此时的汪曾宪跟白天相比,好像变了个人。<\/p>白亭云被他拉住,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下一步动作,正脸红心热地想要说些什么。<\/p>“白公子,要伺候您与汪将军沐浴更衣吗?”<\/p>伺候的小厮突然敲门。<\/p>惊得白亭云猛地撤开手,把汪曾宪晾在一边,朝着屋外冷声喊了句,“进来!”<\/p>王府里的管家老早就吩咐过,汪将军与白公子是嫡亲的亲属关系,晚上汪将军要与白公子宿在一处彻夜长谈。<\/p>被小厮伺候着走完沐浴更衣流程的两人,两具木头一样躺在宽大的雕花床上。<\/p>不久前那些令人难堪的躁动和羞耻再度席卷而来。<\/p>好在卧房内唯一一站灯烛离床边甚远。<\/p>视线昏暗朦胧连帐顶都看不真切。<\/p>汪曾宪躺在外面,身体一动,白亭云身子立马紧了几分,“表哥,你干嘛?”<\/p>伸在外面的手臂,顺势放下窗幔,汪曾宪干咳了下,两条腿与白亭云的挨得极近,更觉喉咙干痒火热,“阿云,我把窗幔放下来。”<\/p>“哦……”白亭云干巴巴地应了一声。<\/p>“那个,这次平定楚王叛乱,皇帝还是没恢复你的身份是吗?”汪曾宪话锋突转,“我问来了西北王,他说你在兵部挂着的还是从前那个闲职。”<\/p>昏暗里白亭云满不在乎嗤笑了一声,“给我恢复身份?恐怕没把我捉拿下大狱,皇帝心里都得觉得我应当感恩戴德!好端端的你提起他做什么?”<\/p>白亭云语气对皇帝有着明显的厌恶。<\/p>汪曾宪心里埋怨自己,怎么捡了这么个话头,“那……那个姜黎呢?”<\/p>他又动了下,身体靠得白亭云非常近,脸侧过来双眼盯着他片刻,觉得后脑一膈,顺手从枕头里就掏出来个十分趁手的匕首。<\/p>想是白亭云防身之用。<\/p>噌地一声,床榻之间闪了一道银色的光。<\/p>“姜黎怎么了?”白亭云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问什么?”<\/p>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白天的时候,拉他手把他围在将军府的柱子上,说一些不知羞耻不要脸皮的话,下午又带着他逛了半个京城。<\/p>这会又装起来正人君子,东拉西扯个没完。<\/p>汪曾宪怔愣了下,“我……我就是想问,那个女的她怎么那么大能耐,又是炸药,又是改良火铳兵器的,她到底……”<\/p>“行了!你还睡不睡觉!”<\/p>白亭云没好气地把夺过匕首,叮当扔到了外面,侧过身体背对着汪曾宪,被子一裹把自己团成一团,连个被角都没给汪曾宪留。<\/p>“简直不是个男人……”<\/p>“你说什么?”<\/p>白亭云身体猛地抖动了下。本是心里想的,怎就嘴里骂出来了。<\/p>“表弟?”汪曾宪扳过来他的肩膀,昏暗视线更显他眸色暗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p>西北王府上下最不经刺激的就属他,白亭云立刻等着眼睛说:“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说你不是个男人,磨磨唧唧没完没了,我在京城苦等你好几个月,难道就是听泥说这些废话的?”&
第413章 章 丞相 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