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宋青小将目前所知的线索在脑海之中整理、穿梭,逐渐便有个疑点浮现在她的心头。
“也就是说,张将军受到蛊惑,屠城之后至今,仍不知自己已经死了。”
“不错!”张守义点了点头。
他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便被宋青小将话打断了。
“当日入你梦中的声音,不知是男是女,张将军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张守义应了一声,那双枯淡无光的眼珠转了一下,像是‘看’了宋青小一眼:
“是道女声。”
这声音连夜入梦,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入障之后,以为这声音乃是九天玄女下凡指点自己迷津,以保大金江山永固。
“姑娘为何问这话?”作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张守义敏锐的察觉到了宋青小问这话的意图:
“莫非这托梦之人的身份,不同凡响么?”
他说话之时,已经将手中的重弓紧握。
那弓身浮现出红色的煞光,杀机一股股从他身上逸出。
“我进入过百年前李国朝的部队之中。”宋青小抿了下嘴角,这话音一落,听到老对头的名字,又听她说在李国朝的部队之中呆过,张守义的气势一下就变得凌厉了许多。
‘呼呼——’
阴风大作之间,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身上暗红色的披风随风而扬,大股大股的煞气化为红光,飘逸在他披风之后。
使得他披风瞬间扬长数米,高扬于半空之中,几乎将他枯黑的身形完全笼罩住。
浓郁的魔煞之气在他身上弥漫开来,冲天而起,他手上杀气腾腾的弓开始轻轻的震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城墙之上的那些士兵受他影响,也开始露出敌意。
浓烈的战意布散开,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城墙,使得城内那些堆叠的死灵的惨叫声好像更加凄厉了。
宋青小却并不将张守义的威压放在眼里,她像是没有感应到张守义身上露出的警惕、防备之意般,接着开口:
“李国朝此人来历,张将军有没有听说过?”
“此人不过是市井流痞,读了几本闲书,所以生了妄念,认为自己脚踩七星,是天下之主。”
兴许是因为宋青小提到在李国朝的部队之中呆过,张守义的语气显得冰冷了许多。
“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又一时以花言巧语,哄骗无知百姓,继而无法无天罢了。”
“除此之外,他的出身来历,张将军就没有听到过其他的吗?”
宋青小含着笑意,再问了他一句。
“他出身贫寒,其祖上并没有功名,也没有什么杰出的人物,没什么值得本将军去打探的。”
张守义斩钉截铁的道。
他没有必要说谎,李国朝此人当时引起了朝廷关注,知己知彼,张守义在出征围剿他前,确实是打听了一番此人性格喜好的。
“我被困在梦境之中的时候,曾听他部中一阴魂提到,李国朝出生之时,曾天降异象。”
宋青小话音一转,将听来的李国朝来历说了出来。
张守义的眉头皱了皱。
他身躯早就已经僵化,这一个动作牵引了整张枯黑的面部,使他的表情看起来份外的恐怖。
显然他格外不赞同这个说法,在他心里,李国朝不过是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也是造成了至今这样一场悲剧的元凶。
如今宋青此人出生之时天降异象,若非他已经化为行尸走肉,本身已经算不得人了,否则他必定要大声反驳。
“据说在他出生之前,他的母亲曾得一陌生女子赠了数粒种子。”
她将抱猫女子当时复述的话说了出来,张守义脸上的神色便逐渐变了。
“……他出生之日,这种子便随即发芽开花,结出一朵朵的血莲。”宋青小看了张守义一眼:
“此人攻打沈庄,也是受了高人指点,说是沈庄乃是绝佳的养龙之地。”
李国朝自认天命不凡,所以才不惜代价,攻打沈庄。
“姑娘的意思——”
张守义也非蠢货,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你是怀疑,入我梦中的那道女声,有可能就是指点李国朝迷津,且给予他血莲之种的人?”
也就是说——
“这一切都是有人背地里推动,想要引我与李国朝交手?”
宋青小垂下眼皮,挡住了眼中的神色:
“十之**。”
她没有将话说死,但宋青小进入那一场百年前的梦境之中,呆了七天之久。
以她的所见所闻,李国朝此人心狠手辣、自命不凡,且疑心也很重。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轻易听信一个人的话,认为沈庄是养龙之地,最终使他不顾一切攻打沈庄呢?
“将军认为,你与李国朝两人之间,若是正面交锋,会谁输谁赢呢?”
“李国朝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若非此人使小人手段,逼聊城百姓出城送死,又推杀女人为军中粮食,硬守聊城,如缩头乌龟闭门不出--”
张守义一听她这话,随即语气之中露出傲然之色: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