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是很有意思的器官,从古至今,它被赋予很多特殊的传说,看鬼、看未来、看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睛被赋予了人们所期望的能力,在于它的感知能力是最清晰的。
所以,在很多特殊职业的训练上,眼睛是一门很重要的课,避免看到熟悉的人会露出破绽。
眼睛会先看见人的脑子里相熟的东西,就好像玩找东西游戏一样,只要是一直找相同的东西,那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因为眼睛“记住了”。
同理,易雪跟廖小妹进来先看到易雪的女儿,是担忧,第二眼无意识扫向了老太太,就是她们本身知道这个鬼魂的存在并且确实在找它。
付生玉将疑问压回心底,看她们下一步打算办先,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连易雪女儿的绑架,都是一个做好的局。
或者说,从她们相遇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是个局。
很快,两名女警员回来了,看到易雪跟廖小妹也在并不意外,应该是武方和通知过她们了。
易雪紧张地走过去低声询问女警员自己女儿的受伤情况,女警员压低声音把目前的情况说给她听。
医生诊断易雪女儿只是脑震荡,因为她头部受到了重击,女警员猜测是绑匪在带着易雪女儿离开的时候她挣扎了,所以绑匪选择打晕她带走。
她们说话的时候廖小妹注意到坐在旁边没动过的付生玉,她默默看着付生玉,眼底有着疑惑跟警惕,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衣服店的老板能在这。
很快,易雪跟女警员们了解完情况,准备去交钱跟做一下病例,偏头看见付生玉,踟蹰了一下问女警员:“对了,这付老板怎么会在?”
女警员们笑着扫了付生玉一眼,其中一个女警员说:“她是武警官的朋友,经常来帮忙的,这次也是因为她才安全救下令千金呢,不然就被凶手丢到地基里毁尸灭迹了。”
易雪顿时感动异常,她走到付生玉前面,深深给她鞠了一躬:“谢谢付老板,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应该的。”付生玉站起来错开了她的鞠躬,伸手扶她,“我就是在附近,所以顺手帮忙,若易女士你想报答,以后多光顾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付老板你人这么好,一定也会生意兴隆的。”易雪哽咽地说。
之后易雪出去缴费,付生玉坐回原位去,等着天亮和案情通报。
易雪女儿早上醒了过来,经医生检查,说人还有点迷糊,可以再观察一天,熬了一晚上,除了付生玉,其他人都很累了。
老太太的鬼魂始终没走,付生玉掏手机给屠亦发消息,问他现在公安局那边什么情况。
屠亦很快发了语音过来,病房里十分安静,付生玉就转成了文字:“还没审问完,我不能进去旁观,现在给警方帮忙检查证据。”
“什么证据?”付生玉好奇地又发了消息过去问。
“凶手杀害廖当祥的证据,我是跟着警方走的,他们一晚上跑了不少地方,有些能找到,有些应该是找不到了。”屠亦这回隔了好半晌才回。
付生玉看着回复,猜想易雪丈夫杀了人之后应该将东西分开丢在了不同地方,加上他行踪诡异,丢的地方肯定十分偏僻且没有监控。
刚这么想完,付生玉又想到病房里那个还直挺挺站着鬼魂,对于凶手到底是不是易雪的丈夫,倒也不是那么肯定了。
中午刘锦跟武方和提前问了易雪女儿是否醒来,然后说下午三点会过来给易雪女儿做个笔录,主要是记录一下她被绑架的过程。
易雪女儿精神一直不太好,早上短暂醒过一次,吃了点东西又全吐了之后就睡觉了,中午十二点易雪喊她起来吃点东西,正好醒着。
女警员询问过易雪跟她的女儿下午是否能接受笔录后才给刘锦回复,易雪让女儿自己决定,她迟疑了一下后点头。
时间过得快,午后窗外都是虫鸣,阳光透过窗户照下来,付生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晒太阳,感觉自己在店铺里是晒太阳,来医院帮忙也是晒太阳,日子够好过的。
昏昏欲睡间刘锦等人到来,特地带了记录员,想在医院把工作就昨晚,这个碎尸案拖得够久了,得给民众一个交代。
易雪跟刘锦打了个招呼,然后轻声唤醒了女儿,让她喝了杯水醒神,接着就是无聊的问话过程。
考虑到易雪女儿的身体状况,刘锦都是慢慢询问的,为了怕她自己都混乱,特地按照时间线慢慢问她事情发生的过程。
大概是睡了不少时间,易雪女儿精神还算好,能准确回答刘锦的问题。
她说,大概一天前,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用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差点她就给挂断了。
对方大概是想让女儿给他送点现金,他最近要去东南亚,不过手头没现金可以兑换那边的流通货币,就想让她从易雪这拿一点应急。
易雪女儿不关心对方到底要去哪里,她就说自己没有钱,如果父亲需要,可以问易雪。
两人的聊天内容完全不像是父女,感觉就是陌生人,因为女儿的拒绝,易雪丈夫勃然大怒,说如果她不来,就过去打死她们。
生活在家暴下长大的孩子很恐惧这种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