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多年未投胎的小鬼发出来的,阴阳怪气又尖利。
付生玉转头看过去,觉得那小孩儿有点眼熟,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在厨房偷看自己烧水的小鬼,那天晚上她觉得这小鬼实在没礼貌就走了。
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付生玉微微一笑,瞬间到了小鬼身前,一脚踢飞它。
“啊——”小鬼啪唧贴在了墙上,“你个坏人!为什么踢我!”
付生玉嚣张地看着它:“因为你偷窥我,没人告诉你,偷窥是不礼貌的吗?”
小鬼气鼓鼓地从墙上滑下来:“那你踢我就很礼貌吗?”
“对啊,因为我这叫,礼尚往来。”付生玉说得理直气壮。
“你别欺负我没读过书,礼尚往来不是这么用的!”小鬼冲过来要打付生玉,又被付生玉拎着胳膊挂到了墙上。
付生玉丢开小鬼拍拍手:“是你理解错了,礼尚往来,就是这么用的。”
小鬼差点被付生玉气死,可它又打不过付生玉,思索许久,决定先退一步:“好,我就算你说得有道理,那你也打回来了,你不许进去!”
“小朋友,你要是不会算数,就回去找你家大人学一下,我打你,跟我要进去,是两回事。”付生玉对着它比了个耶。
说完,付生玉转身就要去拆锁,小鬼急了,赶紧从墙上下来,跑到付生玉前面伸手试图拦住她,然而付生玉坚持往前走,它就只能一步步退。
“等等等等,你不能进去,我们已经筹划了很多年了,不能在这个时间功亏一篑,你就当行行好,别进去呗?”小鬼嘤嘤嘤哭,跟猫叫似的。
付生玉低头看它:“你不让我进去,可你们骗了我,英姨是你什么人?她知道骗我随便做账单是什么后果吗?还是你们本来就打算让我奶奶做这些?只是我奶奶去世了,我又配合不了你们,所以干脆用骗的?”
这段时间付生玉算是摸清楚了,很多吴福春接的单子都不清不楚,她可能口头上答应了客户什么,只是她走得突然,很多事情来不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一跟付生玉解释清楚。
毕竟,她相信自己教付生玉教得很好,面对各种事情付生玉一定能处理好。
被奇怪的单子绊住手脚付生玉都无所谓,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一无所知还被骗了,但凡英姨好好跟她说这个单子怎么回事,她都会考虑着是否帮忙。
即使,她的帮忙可能只是保持沉默,可这也是她良知下能做到的极限了。
然而英姨什么都没说,她用楚楚可怜的语气祈求付生玉不要退单,付生玉就这么被她骗着写下了本不应该记在前门账本上的信息。
万一墓穴出任何事,她都承担不起。
小鬼文化有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付生玉,她憋了好一会儿,试着说:“那、那英姨还有三天就回来了,不然你等一等,等她回来,我们再商量,可以吗?”
“三天?她还真不在?她去哪里了?”付生玉眼睛微微眯起,没想到那个老头子竟然没说谎,英姨真的不在。
看来若非她不在,今天也不能大开空门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在宅子里胡乱闹腾。
小鬼惨败的小脸皱成一团:“她去……很远的地方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总之,她还有三天就会回来,就三天而已,等等不可以吗?”
付生玉伸手摸摸小鬼的头:“不可以。”
话音刚落,付生玉手上银光一闪,尺子挥出一道剑气,切断了门口的锁,门吱呀一声开了。
看到门还是开了,小鬼立马尖叫一声冲过去挡在院门:“我不会让你进去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付生玉奇怪地看着它:“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只有杀了你才能进去?你好看得起自己啊。”
“……”小鬼气得眼睛都红了,它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有这么侮辱人的!
若非情况不对,它真想喊一句“士可杀不可辱”,然而现在它不敢开口,得死死盯着付生玉,不能让她进去。
里面,有绝对不能动的东西。
付生玉嗤笑一声,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院子里,继而听见了屋内有浅浅的呼吸声,当即去推开某个房间的门,屋内熟悉的摆设让她顿时一愣。
挡在院门前的小鬼吓傻了,它连眼花都没有,眼前人就不见了,它在心里暗骂一句:说好的看起来能力不强比不上吴老板呢?
然而等小鬼转身准备去拦付生玉的时候,她已经在房间里了。
房间跟付生玉那天晚上给大小姐量尺寸的时候一模一样,屏风后是大小姐的内间,容貌清秀的大小姐躺在床上,呼吸很慢,胸膛起伏着,看起来就是个活人。
小鬼慢了一步进来,它躲在屏风后,小声哔哔:“你不可以说出去哦……”
付生玉扫它一眼,捏诀传音给屠亦跟邹觉:“你们过来,我找到另外一个大小姐了。”
还在外围看阵法的屠亦跟画图的邹觉同时收到传音,两人立马记录一下目前的进度,掉头就往付生玉那边的方向赶。
宅子再大也占不了半座山,屠亦跟邹觉不过十息就到了,他们找到付生玉说的院门,在外面观察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才进到屋里。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