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儿子,时不时给他点零食吃。
对于小孩子,强硬地问他问题,确实不如用怀柔政策。
只是老板儿子油盐不进,不管刘锦给他多少东西吃,他都不为所动。
那个死掉的小女孩儿在拍完现场照片后已经被家里人带走了,他们的意思是不想做尸检,村里人信奉生死有命入土为安。
加上这个案子很明了,对方除了狠狠地瞪了那个小孩儿几眼,根本没法做什么。
家里人不愿意尸检,警方也不能强硬要求对方做,所以现在就剩下老板儿子的处理问题,这得等小于警官带人来处理。
付生玉又一次路过这件民宿,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听见的声音,于是拐了个弯走到老板儿子面前:“小朋友,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饼干吗?”
老板儿子笑起来:“记得,你是给我饼干的姐姐。”
“对,其实呢,我给你饼干那天,我听见了你房间里有画画的声音,你晚上也在画画吗?”付生玉意有所指地问。
旁边的刘锦露出诧异的眼神,想说什么,被付生玉用眼神制止了,继续等着老板儿子回答。
老板儿子歪了歪头,看向柜台后的父母,没有直接回答。
看着他的动作,付生玉跟刘锦一同看向柜台后的老板跟老板娘,两人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视线跟动作,可以看出两人刚才一直在暗示老板儿子别乱说话。
刘锦先发制人:“老板,你怎么了?”
老板看看刘锦又看看付生玉,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说,你们别逗我儿子了,他就是个傻的,你们这么逗他,也没啥用啊。”
有老板在这打马虎眼,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付生玉只好站起身,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过了会儿,她发现自己又走回了第一次看见那个白色人影的地方,四下看了看,发现好像过去了这几天,这个村子没有任何变化。
在这个村子里死掉的人,村民并不关心,大雨割离的不止是彼此间的距离,还有人心。
大概是站在原地太久,屋里的男主人又出来赶人了。
“你怎么又站我家窗户前面?赶紧走赶紧走,直愣愣的跟鬼似的,下雨就够让人难受了,你们还整天整天晃!”
付生玉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在找我家妹妹邹米,她之前说来这边度蜜月的。”
男主人烦躁地摆着手:“不知道不知道,赶紧走,我们不欢迎你们!”
对方抗拒的姿态跟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付生玉想着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去别的地方再找找。
转过身后付生玉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那男主人啐了口,嘀嘀咕咕地说着很难听的话。
“呸!人都死了,找个屁!死了都不得安宁,贱死了的外乡狗!”
听着对方的话,付生玉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在雨中慢慢回头,看着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又走回去。
男人吓了一跳:“你干嘛?”
付生玉冷笑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嘴巴放干净点,人真死了,你们也不怕半夜鬼来敲你们的门!”
“你——”男人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急忙回了家,把门甩得震天响。
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好半晌,付生玉气消了些才转身离开,想着再让她听见一次,她就把对方家的玻璃砸了!
晚上邹觉回来,他说自己山上山下又跑了一遍,这回更是什么都没发现。
“对了,武警官让我问一下你,你给那小孩儿饼干那天晚上什么情况啊?”邹觉一边脱下湿哒哒的雨衣一边问。
付生玉递过去一块干的毛巾,回道:“那天晚上我有听见画笔画画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小孩儿在画画就放在心上,今天看那个小孩儿杀了人,我就是随便问问,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没回答出来。”
老板儿子一直不开口,付生玉也只是想找个理由帮刘锦问一下,或许是个突破口,谁承想,老板儿子没能回答出来。
这就成了另外一个疑点。
如果他真的是在画画,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他不是在画画,那晚上在他房间里画画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能说?
不止是付生玉这么想,刘锦更是觉得一柳村的几个案子都扑朔迷离,看起来逻辑简单清晰,实际上掩盖着层层迷雾,或许,那是难以放到阳光下罪恶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