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听说了这个, 飞快就去了那个偏院。很快,就隐隐有妇人的哭嚎声传过来。
看得出来, 纪瑛儿有些紧张,傅清凝拍拍她算是安慰。
很快于氏就捏着个镯子回来, 细细用帕子擦了,亲手给纪瑛儿戴上, 道, “你们不用给她面子, 有些人就会得寸进尺, 脸皮比城墙还厚, 下一次若是东西丢了,就去那院子里跟她们说要报案。那俩被牢中的情形吓着了,要是真是她们拿的,会还回来的。”
纪瑛儿有些疑惑, “她们拿这镯子做什么?”
于氏冷笑, “想回梁洲, 我们不肯送她们上船, 她就得给梁洲那边你们公公送信,无论回去还是送信都要银子, 银子没有, 这镯子还是值些银子的。”
“我偏不让她们送消息回去,祸祸够了想要走,她想的倒是美。”
说完,看向两人, 语气缓和下来,“客人还等着 ,赶紧去吧。”
傅清凝确实要去接待客人,这一次赵延煜的伤还多亏了丁夫人家中的那位老大夫,据说那大夫不是他们家客卿,而是丁夫人娘家的亲戚住在他们家。
但无论如何,丁夫人确实帮了忙,不好怠慢的。
丁夫人她们走后,各家的主事夫人也到了。傅清凝忙着接待,这一忙就忙到了午后。赵延展两兄弟也来了,最近他们常来,有时候还住下,对赵延煜的伤势颇为关心。
翌日也还有客人上门,来的就是别的地方的官员家眷了,有些傅清凝还不认识,不过这样的客人一般都会找个两人都认识的人来引见,不知不觉间,傅清凝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了。
等赵延煜痊愈再去刑部时,已经是冬日,外头寒风呼呼,一般人等闲是不想出门的。这个时候,丁夫人上门来邀她一起去户部尚书闵大人家中,户部尚书闵大人添丁之喜。
傅清凝对于这位户部尚书的感觉有些微妙,不过如今赵延煜的侍郎一职稳当,六部尚书之间若是可以,都应该上门走动起来。
去就去,人家也不知道她是谁。
丁夫人见她沉默,善意地解释道,“闵大人这么些年来只得一女,妾室都纳了三位,家中丫鬟也不少,为的就是这……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大摆筵席,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愿意,都可上门喝一杯水酒。”
傅清凝问道,“那这孩子是谁所出?”
听傅清凝问这个,丁夫人笑了,“说来好笑,闵大人和闵夫人自成亲两年后生下一女,也就是如今的长女,今年都十四了,这些年来两人为了孩子可折腾了不少法子,看看闵大人的妾室就知道了,没想到这唯一的男丁,最后居然还是闵夫人生下来的,正经的嫡子……”
傅清凝心里暗暗盘算了下,朱广菁进门的时候,闵夫人已经有孕了,只是可能日子太浅还不知道,要不然她也别想进门了。
冬月十六,户部尚书闵大人添丁之喜,上门道喜的人很多,傅清凝和丁夫人她们夹在其中,倒是不怎么显眼了。今日纪瑛儿也来了,说来也巧,闵夫人是她母亲的表妹,论起来还是亲戚,所以一会儿纪夫人也会来。
她们几人都不是高调的人,随大流送上一份贺礼之后都去了后院赏梅,丁夫人还有孟夫人和她们俩走在一起,四人之间相处随意亲近,远远地看到杨夫人也来了,她面色苍白,眉眼间满是阴郁,先前杨大人跟着四皇子的时候可是一点没避讳,如今四皇子被禁足,无论以前和她亲不亲近,反正现在是不敢大喇喇和她来往了。
所以,杨夫人周围有些尴尬,无论她走到哪儿,众人瞬间就能为她空出一片地来,避她如蛇蝎瘟疫一般。
傅清凝几人对视一眼后,也不约而同避开了她。
这不是面子和看她可怜的问题,这可关乎身家性命。四皇子和皇上是父子,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只要皇上心中还有父子之情,四皇子就能安然无恙。但底下的人就不同了,尤其是如杨大人这般支持四皇子的,说不准还会被皇上迁怒,怨这些臣子教坏了他的儿子。
因为要避开杨夫人,几人不知不觉就站在了梅林深处,丁夫人要去方便,孟夫人陪她去了。纪瑛儿正低声问她邱氏母女近来的近况,突然听到身后有女子的声音,“赵夫人。”
这声音有些熟悉,傅清凝回身,就看到一身粉色衣衫披着同色斗篷的朱广菁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
傅清凝还真有设想过会碰上她,不过也只是设想而已,一般家中有喜,除非有头有脸的妾室会出来待客,别的都是老实待着免得冲撞了客人。根本没想着会和她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一个官家夫人和一位后院的姨娘,怎么能碰上?但事情偏偏就这么寸,傅清凝四处张望一番,远远的看到有夫人在赏梅,根本没注意这边。
纪瑛儿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傅清凝面色冷淡,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盘算着还是离开最好。偏那边的朱广菁似乎不打算如此,缓步过来,柔声道,“那日小院一别,转眼半年过去。赵夫人近来可好?”
她身形单薄消瘦,面上厚厚的妆容,傅清凝只扫一眼就不再看她,随口答,“挺好的,多谢朱姑娘惦记。”
朱广菁似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