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是静静的听着身后手下的声音,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一整根烟都长长的吸完,才在手手下越说越过火的时候,出声道:“好了。声音越说越大了是不是?嘴巴越说越厉害了是不是?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个领头警察一连三问,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厉,说的身后的手下都低了头,直到最后一句说完,才恢复成平常的语调。他看着手下全部都垂下头,一片越加沉默的反应,停顿了一瞬,接着他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再欠仿佛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
最后,这个警察再次回头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垂着的脑袋,最终还是放缓了语调,回过头望着大街道:“自己不想要命的也想想家里面的老母,还有妻子儿女,不要嘴巴上逞英雄,却给家里惹了祸。”
“行了,抱怨完了吗,抱怨完就走了,之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些话。”这位警察头头说完,刷的一下丢下了手里的烟头,然后又望了一眼身后的茶楼,也终于领着人走了。
这些警察也离开后,茶楼才终于变得一片安静,无人说话。
直到好久之后,才有跑堂的强拉的笑容,一个个敲响了莫颜这些人所在的房间,然后再一一抱歉道:“诸位,今日……茶楼出了点事儿,不能继续接待各位了,票钱都会退回,茶点房间的费用全部减半,还请诸位……包涵。”
其他房间的人也十分理解,看着楼下的场景,皆一个个点头叹气离开,有与茶楼关系好一点的,在离开前会留下一句。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我相信吴老板没有参与什么刺杀,他哪有这胆子,唉,抱歉,我刚刚没有站出来。”
对于这样抱歉的话,跑堂的也只能回道:“哪里的事,这种事情,我知道这种事您也没有办法……”
“唉……”于是对面的人也更加叹气起来。
慢慢的,留在茶楼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与不久之前的热闹呈现了两个不同的极端画面。
一个满堂喝彩,光鲜热闹。
一个空无几人,只剩满地血污凌乱。
莫颜李诺,跟在表小姐的后面也离开了。
西柚是第一个就离开的,反应很迅速,几乎就是刚刚发布的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意识到任务出现了什么意外,立马跳了窗,跳得十分迅速,走的悄无声息,茶楼的人还有那些警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自然也没人知道早已有人离开。
只有前来敲门跑堂的人,牢记着来往的宾客,见少了一人愣了一愣,然后很快便被李诺的一句:“之前上茅房去了,她不爱听戏,这些日子陪我们听腻了,可能之前已经走了吧。”便给打发了。
跑堂的也没有怀疑什么,可能就算怀疑什么,也不会说出来。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其他房间的话语,送人离开了房间。
而在彻底踏出茶馆之前,莫颜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头问了一句:“对了,请问一下,那卖烟的小姑娘叫什么?住哪里?”
跑堂的又是愣了一愣,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茶楼大堂,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小姑娘,然后才回过头来,道:“叫小娟,听说住在火车站东区那边的‘滚地龙’里。”
莫颜:“滚地龙?”
跑堂的:“是啊,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那边我没去过,不过过去应该打听得到,那里乱,但住的人应该都挺清楚左邻右户的。”
之后没多久后莫颜才知道,‘滚地龙’是火车站东区那边是上海有名的贫民窟,全是由一个个窝棚组成。
那里原本是原本是一片叫做姚家宅的村落,后来成为了闸北最早的市政机构。
在1902年,还有浙江海宁旅沪商人在这里建“海昌公所”及墓地。
1907年时,沪宁铁路上海便至无锡段通车,在姚家宅设火车站,初称“东站”,后来长期沿用其名,原址就是现世上海火车站。
那里原本是极为繁华的一块地方,因为一带一度发展成为苏州河北岸较为繁荣的地区之一,境内有石库门楼房组成的十七条旧式里弄,不仅有海昌公所、还有通河布厂以及十多家商业店铺。
但1937年,也就是现在此刻往前数的两年前,“八·一三”抗战期间,在日本侵略者炮火的狂轰滥炸下,该地区建筑全部毁掉,只留下一片焦土和一个个深深的弹坑。
曾经的繁华地一夜成了一片废墟。
时间一久,废墟上长满了没膝的野草,那里就成为一片无人居住的荒野。
之后,有大量苏北难民来到上海,因为没有钱,无法租赁“上只角”的现成住房,只能“随遇而安”,加上那里的位置也极好,靠近交通处,人们便在那里搭建了一个个户棚。
由于搭建这样的窝棚花费不多,也很方便,后起的窝棚也便渐渐地蔓延开来。之后回到现实,莫颜还查看资料,发现直到到解放前夕,这种简易窝棚甚至达到了3000多间,居住着上万人口,成为当时上海规模最大、人口密度最高,也是最著名的贫民窟之一。
也就是由于这些窝棚随地而建,相连成片,一个连着一个,远看像一条条卧在地上的“长虫”,所以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