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阁主停下，就知道白右护法的头疾犯了，过来看看。”

一个月前，不知怎么的，白苍苍忽然犯起了头疾的毛病，一到晚上便会时时头疼起来，听对方说，一疼起来，他的脑袋就如同要炸裂了一般，十分让人难以忍受。

说着，拓跋星辰递过来了两只野兔，莫颜将其接过，道了一句：“多谢。”

拓跋星辰：“我已经让我母亲那边的族人去找那个地方，有点眉目了，少阁主行走的方向应该没错，你的感觉还是准的。”

说着，拓跋星辰又忍不住看了卷缩在毛毯里面的人影一眼，眼中不禁略过一丝担忧，结果这一望，对方已经从毛毯中坐起身来，眉头虽然还是皱着的，但明显已经好上许多。

莫颜见此，顺手递过去一壶水给对方。

白苍苍接过，一口饮下半壶后，才道：“多谢少阁主。”然后才又看向拓跋星辰，“你的其他人呢？”

拓跋星辰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在那黑夜之中一望无际的黄沙：“在那边的沙丘底下，修罗门的人今天才到，他们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关于‘天人’的事，身上还一股子血腥味，也不知道来之前干了些什么好事。”

白苍苍：“那就不用管他们。”

拓跋星辰抱起双臂：“我也没管他们，我哪儿管得起他们啊？”说着她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不过修罗门的人，似乎知道战损之地，听说了这个名字后，一直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愿跟随前去。”

白苍苍：“他们应该是不愿跟随调遣吧。”

拓跋星辰一顿，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我看不像，他们害怕的神态不似作假。”

白苍苍：“所以他们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了？”

拓跋星辰：“知道又有什么用，又不肯说，反正我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

白苍苍：“那就不管了嘛。”他转头一看，结果却见莫颜不知何时睡着，而且睡得十分沉，就像个普通人一般，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莫颜确实做梦了。

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只看到自己站在一棵树下，一棵巨大的古树下，树上挂满了红线，还有一个熟悉的，白色的身影立在那树枝之上，并随着一根红线的飘落，飘然而下。

他朝着莫颜俯冲下来，一双眼睛里很神奇的没有一丝神智，就像一个傀儡人一般面容僵硬而麻木，浑身上下，除了刺骨的杀意再无其他。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天雷劈下。

劈的却不是莫颜，而是巨树。

巨树被劈得像有生命一般立刻一颤，很快发出焦黑的味道。

莫颜却来不及再关注其他，她的脖子被掐住了，眼前这人掐着她的脖子，顶着一张麻木而又僵硬的脸，声音毫无起伏的道：“破碎飞升，终究镜花水月，成神灭人欲，你该死，他也不该活……”

“成神灭人欲，你该死，他也不该活……”眼前的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越掐越紧。

莫颜被掐的窒息，痛苦的咳了好几声，才猛的招出一根藤蔓，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莫颜猛烈的咳嗽着，捂着脖子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一旁传来一道清凉的声音，是白苍苍，对方正拿着一个水壶，往一张帕子上倒着水，此刻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一把将湿湿的帕子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莫颜看着对方这浪费水的行为，挑了挑眉，道：“不是白天了吗？你头又疼了？”

白苍苍：“是啊，疼得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遭这种罪，难道是我与这地方八字不合？”

莫颜：“……”不，你是和某人八字不合，某人不想见到你还想灭人欲杀了你。

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莫颜一点也不认为那仅仅只是个梦。

想到那个和赵小乾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所说的话，莫颜就不由觉得自己的喉咙管疼的要死，像是真的给什么人狠狠的掐着过脖子一般。

余光瞥见一旁白苍苍的动作，莫颜摸了摸一旁放置水壶的位置，终于闭了闭眼，忍不住道：“那是我的水……”

你他娘的快给老子把水用光了。

虽然她的水很多，但她也不可能变态的不断拿出水来。

“呃，不好意思……”白苍苍的动作猛的一顿，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微笑道，“实在是头疼的厉害，又疼又胀，就忍不住不断用水，那什么……敷脑袋了。”

莫颜看着对方清冷俊秀的面孔，一副才十七八岁的模样，想当初在夜色下刚看到对方时，对方好像也是这样的年纪，虽然气场强大，但外貌确实十分年轻的，这两年来，对方似乎也都没什么变化。

遥想当初，对方是一个多么合格的上位者模样，冰冷无情，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