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家主人想见你(1 / 3)

可惜她说这话的对象是白胥华。

这话,顿时就有些占便宜的嫌疑了。

这样的人,只碰到他一点衣角,也足以让人心神摇曳。若是当真做出了些什么来,怕也是那人几生修来的福气。

白胥华却平淡道:“不必如此。”

他从古琴前站起身来,道:“我答应你便是。”

阮酥玉道:“好。”

她将二胡收好,放到一边,道:“第三局,我们便比诗词,不限格律,不限取材。还要请白兄见笑了。”

诗词?

白胥华眉头一跳,他见阮酥玉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心说:……文抄公?

她是准备直接“借鉴”曾经古人的诗词?

果不其然,下一秒,阮酥玉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吟道:“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她声音柔而娇软,听得人心中酥麻,此诗一出,楼上楼下都骚乱起来。

一是因为诗词精妙,二是因为其中含义。

这位女扮男装入楼的姑娘,竟是直接对这一位公子表白心迹!

实在是极为大胆。

阮酥玉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

她吟完这一首诗,便对白胥华道:“此诗是为比试所做,我还有两句诗词想要赠与白兄——”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您看我的诗词,做得怎么样?”

白胥华叹息一声,神色微冷,他道:“姑娘可否先为在下解惑?”

阮酥玉微微一顿,她带笑道:“自然可以,白兄请说。”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天下之大,汾水是在何处?”

阮酥玉微微一僵,她回忆脑中记忆,竟是当真想不起哪里有一条名汾的河流,

“此诗言及南方农事,不说采莫采藚,只言采桑之事,是养蚕所做。”

“养蚕者,多是南方的人家。而楚国立于东,位北上,华都处东北一代,于燕近,而于此数里并未有一户养蚕人家,也未见何处生有桑树。”

“你诗中种种举动,又是从何处来的?”

“…………”阮酥玉张口欲答,却应答不出。

白胥华道:“我再问最后一问。”

“此诗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还请姑娘告知。”

阮酥玉已经彻底被问懵了,又哪能回答得出来?

白胥华求她解惑时,声音并未压低,是以周围人都听清了这番话。

本来还未曾多想,只赞叹于阮酥玉大胆情意。又觉她这般才艺表演实在叫人惊艳。

可当真是奇女子一位。

可等到白胥华将其中诗句细分品读,又提出疑问,而阮酥玉却不能应答之后。

他们就也反应了过来。

楚国立于东,司蚕业者少之又少,只有与南国接壤的那一片地域多养蚕,其他地方,养蚕户几不可见。

养蚕者也多是南国中人,南国中的丝绸锦缎也十分有名,常有美誉。

白胥华之前所问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出来——

南方农家操持的事物,阮酥玉又是怎么知道的?

采桑一事尚且还可以解释,但是其他两句中的采莫、采藚呢?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若说是因为看游记、风俗志异一般的书籍所知晓,也是不能的。

因个人游记,风俗志异中书,不会言及这些小细节。只究各地奇异风俗,游记也多记在路过美景。

采莫、采藚这般小事,又有谁会写在里面呢?

除非她亲自下过南方,或是家中是商户,父兄长辈常走南闯北,给她讲过一些南方农家的趣事。

否则能进春满楼者,哪个不是权贵富裕人物?

又有几人会知晓这种南方农家的日常事宜?

疑点可谓太多了。

白胥华之前所说,已经足够众人想到这里,甚至想得更深一些。

很多人面对别人说出来的东西,总是要抱一两分怀疑。但是对于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却会是深信不疑。

白胥华就是抓着了这一点。

他还有些遗憾,这里从古到今,都没有公路、公行、公族三个官职。

不然,就算是阮酥玉能辩解出来个一二三,只她的在诗中对王公贵族的嘲讽情态,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春满楼中议论纷纷,诸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却难免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高声音放肆大笑。

阮酥玉只是慌乱片刻,便已经尽失了先机。

然而她很快冷静下来,美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哀怨地看了白胥华一眼,悲切道:“既然白公子如此看待我,我无话可说!”

白胥华:“…………”

阮酥玉眼中泪水已经滚滚而下,更叫她那张白莲一般的面庞更多一分楚楚。

她提高声音道:“但此诗确实是我所做,我问心无愧!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