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看出了他不愿说，但还是很高兴：“回来就好！当时我看那些下巴仰到天上去天使就不舒服了，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托尔老妈子一样抱怨了会儿，赶忙摆摆手：“哎，我说这些不开心事干嘛！快点快点！我给你们找个好位置！今天我来准备餐点！餐费全免！”

背景板一样纪迟小眼神盯了那个可怜水晶杯好久，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将它扶起，然后又被风风火火刮过去托尔女士撞倒了：“你们去二楼左手边小包厢吧！那里环境好，也没什么人！”

纪迟放弃了拯救那个水晶杯，缀在雷泽身后跟到包厢里。

丰盛餐点很快就上齐了，是圣特里王国专门招待贵宾美味佳肴，挤挤挨挨摆满了一桌。

纪迟忍不住感叹：“我也来这里好几次了，从没见过还有这样菜式。”

雷泽笑笑：“这得算村长功劳，当时我第一次来王城，谁都不认识，幸好有村长介绍，我和托尔才会成为很好朋友。”

雷泽重提比恩村人和事，即便隔了一段时间，他神色还是有些低落。

“不开心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比恩村人们来世会充满光和希望！”雷泽晃了晃脑袋，他朝纪迟举起杯子，“说来当时真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话……”

雷泽垂了垂眸，自嘲：“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堕落，但结果只会变得更糟糕。”

纪迟沉默地喝了口杯子中茶水，没有安慰他，因为他说是事实，是游戏中真实发生过事件。

纪迟想到了一件事，他抬起眼，有些好奇地问雷泽：“那你现在算是舍弃掉天使身份了吗？那些天使肯放你走？”

雷泽听到这个有些讽刺地挑起嘴角：“你是说我斩落羽翼吧？天使羽翼是由光明元素凝聚而成，是实力和身份象征，极少时候在战斗中会被斩断，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不过……由于我只有半个天使血统，所以很不幸，即使天赋没有受影响，我羽翼也长不出来了。”

雷泽说着，露出一个幸灾乐祸表情：“上一次那群天使在纠结要不要把一个双系杂种接回去，这一次他们又在纠结要不要把一个双系天才杂种残废接回去，听说两派吵得都要打起来了哈哈哈！”

纪迟一时间不知怎么接雷泽话，在他看来，这件事不论怎样都能称得上是惨烈，如果没有那两个双胞胎话……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人一生，哪能不碰上几条疯犬呢。

纪迟暗暗摇头，宽慰他：“天赋没有受影响就好，雷和光都是很受欢迎元素，教廷光元素圣骑士就一直招不满呢。”

雷泽听纪迟说起这个神色立马正经起来：“我正好想和你说这个。在来魔法学院之前，那段时间我就是通过了教廷招募，成为了一个圣骑士。”

“圣骑士？是在哈里斯城吗？”纪迟想了想。

“嗯，没错，就是凯尔带领圣骑士团，我没有猜错，他们并没有放弃探查我复活真相，并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不过你一直很谨慎，他们什么都没查到，最近也不怎么关注了。”

纪迟听到这里深深看了雷泽一眼，他行踪并不算特别低调，真想要探查话，早晚会露出马脚，而现在他还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想来也是雷泽在暗处掩饰结果。

雷泽垂眸切割着餐盘中食物，继续说：“但是，三个月后，王城光明圣骑士实在缺少，我就被派到了王城，还分配到了一个任务。”

雷泽停下动作，抬眸直直看向纪迟：“调查圣珂莉。教廷不知道查到了什么线索，现在正在怀疑她，甚至这次暗夜之森训练地就是为她准备。”

“所以我想和你说是，离圣珂莉远点，如果你不想泄露身份话——圣药剂师。”

*

夜晚，圣特里大教堂修女院。

圣珂莉一进卧室就关上了房间门，她慢慢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在窗台前看到那抹熟悉身影。

她冷着声音问道：“雪莉尔老师，您知道，劝我是没有用，暗夜之森我是一定会去。”

雪莉尔从昏暗处快步走出，看起来有些激动：“你不能这样圣珂莉！你从比恩村回来之后，教廷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还不清楚吗？你知道这时候去暗夜之森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圣珂莉也被激怒了，“可我为什么不能拼一把？我难道就永远要受教廷摆布吗？你不幸我也要继续延续下去吗？母亲！”

太过久远称呼让雪莉尔一时呆滞住了，她慢慢捂住了脸庞，泪滴从指缝间淌下，她像是支撑不住自己重量一般靠在冰冷墙面上，雪莉尔沿着墙壁慢慢跪了下去，低声哽咽：“是我错，都是我错……”

圣珂莉见她这样反而不忍心了，她走上前去，俯身轻轻拥住雪莉尔：“我说过了，我们都没有错，错是教廷那些贪婪无耻人……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他们错而惩罚自己呢？母亲，我们一起去暗夜之森找父亲好吗？我好想他啊……”

圣珂莉说到后面几乎是在哀求了。

但雪莉尔听到那个名字，浑身剧烈一抖，急忙抬起手捂住圣珂莉嘴，她整个人陷入一种极端恐惧状态，声音颤抖得厉害：“不能说出来！会死！我们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