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瞧着劲头,咱们楼里还真装不下!”
张衙内哼笑:“用得着租吗?那刘衡经营着官家酒坊,欠了百贯钱不止,若不是我在叔公跟前替他说话,他能拖到现在?”
“是是是,还是咱家大人有本事,全国的盐铁茶酒都归他管。”小厮转了转眼珠,低声道,“小的倒是听说,近来大人想买处宅院,最好是宽敞些,离着上朝近的。”
“早该如此!你瞧瞧满朝堂,像他那样两袖清风的官员有几个?”
张衙内翘着二郎腿,眼珠贼兮兮往庭院中扫了一圈,“你瞧瞧,这处怎么样?你说,我要找刘衡将其买下,他肯不肯答应?”
“郎君开口,他敢说个‘不’字?”
张衙内得意一笑,“就这么定了。”
时辰快到了,客人差不多坐齐了,正要派人去催,便见几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驶进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场子?”张衙内刚要耍横骂人,一见车角悬着的灯笼,差点跪了。
兖国公主!
永安县主!
京兆郡君!
这仨姑奶奶怎么来了?!
张衙内可没有那么大脸,觉得这三位贵人是来给自己捧场的。以前两位惯有的风评,不把他的美人抢走都是好的!
再不情愿,也得赔着笑上前见礼。
刚弯下腰,便见旁边插过来一个人。
张衙内脸一黑。
司南笑了,“滔滔姐来啦?”
“帖子送了一封又一封,就差八抬大轿抬我了,我若不来,你还不得躲墙角哭去?”高滔滔凤眸微扬,嘴角含笑,俨然一个高贵的女王。
司南笑嘻嘻,“哪能呢?墙角多寒碜,我一准儿钻被窝。”
“出息的你!”高滔滔戳戳他脑门,熟稔又亲近。
司南笑着,又向兖国公主见了礼。
兖国公主对他满心好奇,真想知道他是不是会仙法,怎么哄得满朝文武都爱他!
看得久了,赵灵犀不满了,大大咧咧挡到兖国公主前面,把司南胳膊一抱,一口一个“俊俊哥”。
司南笑着,一边走一边跟另外两位说起了这桩典故,逗得两位贵人笑意不减。
张衙内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走了……
走去了“花魁台”旁边那个荷花池。
池子很大,足够在上面打场马球,许是为了冬日赏雪、夏日观荷,池中搭着九曲桥,桥间连着数个八角亭。
如今天气冷,亭中燃着炭火,挂着暖帐,居然还有水灵灵的牡丹花!
司南笑着介绍:“这是宅子的主人亲往洛阳寻来的,原本种在暖房里,花农用炭熏开了。原想着过年装点屋子,听说贵人们要来,衡叔便献了出来。”
三位都挺满意,当即赏了刘衡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兖国公主和赵灵犀,俩人比着劲,一个比一个要面子。
刘衡妻子带着长女过来谢恩,高滔滔拉着小娘子说了好几句话,临了还把腕上的镯子给了她。
娘俩兴奋又惶恐,连连道谢。
司南挺为她们高兴,单凭那个镯子,将来小娘子都不用愁嫁。
说起来,刘衡借他这处地方,是冒着得罪张衙内的风险。
司南心里感激,便想着尽可能报答。
再说张衙内那边。
瞧着亭中有说有笑,越发不明白司南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满庭芳的管事跌跌撞撞跑出来,顶着一张大猪头,说话都不利索了:“东、东家,不好了,那些小贱人不肯听话,要搞乱子!”
张衙内一脚踢翻他,“还用你说?老子已经看见了!”
虞美人和蝶恋花为首,三十多位歌舞伎,轻薄的衣裙没穿,艳丽的妆容没抹,反倒穿着男装,梳着高髻,粉黛未施,昂首挺胸,大步走来。
她们两侧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谁敢上前去拦,一律揍翻。
司南躬了躬身,笑眯眯道:“三位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们新成立的‘满庭芳女子冰球队’,为您献上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