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撑腰(2 / 3)

南笑道:“自家孩子,总会担心些。”

包子小哥眼神奇怪,“难不成你还真把他们……”

司南笑笑,轻轻扯了扯小崽脑袋上的圆揪揪。那是他刚刚梳的,没留神梳歪了。即使歪了,小家伙也舍不得拆了重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叫我一声‘师父哥’,可不就是把我当家人了,白捡了几个怪好的小子,半夜都要笑醒了。”

包子小哥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都说好人有好报,像司家小哥这样心善的,老天爷都得厚待。

可不是老天厚待吗?

正愁没客人,就瞧见几个穿着劲装皂靴的官差在街上左右踅摸,看样子是在找吃食。

州桥边上很少看到这种人,因为他们出入的往往是酒楼正店,从不会在街边多留,倘若偶尔来一趟,八成是有人犯了事。

整条长街,从混混到商贩皆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生怕连累到自己头上。

司南小声问:“这是什么人?没穿军服,也不像开封府的。”

包子小哥凑过来,几乎用气音回答:“皇城司的!瞧瞧他们那身带暗纹的黑锻锦衣,比寻常官服都体面。”

司南恍然,怪不得呢!

大宋皇城司相当于明朝锦衣卫,一掌宫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说白了就是护卫龙驾、监察百官,直接听命于皇帝。一旦皇城司出动,往往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最有趣的是,皇城司的亲从官对身高相貌还有要求,得是俊郎的,宽肩窄胯大长腿是最基本的,身高还得限定在五尺九寸二分左右,折合现代的标准就是185-190,这在人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古代,几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如今,二十几个气宇轩昂的亲从官齐刷刷出现在州桥,整条街顿时安静下来,就连机灵的阿黄都夹着尾巴团成一个球。

若是别的,司南兴许还会忌惮些,换成皇城司,顿时不怕了。

皇城司的二把手是谁?

是他“男朋友”!

“咚咚咚——”司南敲了三下小鼓,扬起笑脸热情招呼,“几位官爷吃了没?司氏小火锅,二十文随便选啊!”

为首的亲从官打眼一瞅,顿时松了口气,仿佛完成啥天大的差事似的,大步走来,“你这摊子也忒隐蔽了些,我想着怎么也得是个两层小楼来着!”

“你说说,老天爷是不是抠门了些,怎么就不能给我个两层小楼?三层也不嫌高呀!”

亲从官一笑,“你小子倒是有趣。”

“高兴了您就多吃点儿。”司南笑呵呵地架上小砂锅,“五种口味,来哪个?”

“咱们这么多兄弟,就都煮上呗!”

“好嘞!几位稍后,马上成。”

司南唰唰唰倒了五份浓香的锅底,又唰唰唰抓出来二十几份配菜,六荤八素,肥瘦兼有,又添了把圆滚滚的小肉丸,外加一小堆手工擀制的杂粮面,直到把碗添得冒尖了才停下。

“瞧您生得高大,给您多添了些,吃好吃饱啊!”

亲从官们原本还觉得这地方寒酸,不大满意,如今看着司南性子大方,说话也中听,纷纷笑了,“兄弟们饭量大,肉啊菜啊就可着劲儿添,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少不了你的。”

“中!”一激动,河南话都出来了。

大伙又是一通笑。

说话的工夫,水就沸了,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各色肉菜一下锅,浓香的气味仿佛长着小翅膀,直往鼻子里钻。

亲从官们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老大。

多少年没像这样为了一口吃的伸长脖子了!

不由想起孩童时,每年收了新麦,老祖母支着大锅烩面片,兄弟姊妹围着灶台,恨不得把脖子伸进去。

因着这份情怀,再吃起小火锅,仿佛有不一般的滋味。

哥几个早就忘了体面不体面,像群孩子似的边吃边讨论——

“嘿,我这有颗鹌鹑蛋。”

“不单你有,我也有。”

“杂面倒是劲道。”

“确实。”

“咦?为啥我这锅是甜的?”

“还能为啥?谁让你长得白白叽叽娘们似的。”

“滚蛋!我再白能白过火锅小哥?”

司南:……

斗嘴就斗嘴,别伤及无辜好不啦?

“甜的是红枣养生锅,用去皮去壳的大枣掺着枸杞、银耳煨的,官爷若是吃不惯,倒是可以给家里中女眷捎上几份。”——反正不能让你们白说,得赚你们的钱!

“成成成,捎两份,回家给我娘尝尝。”

“那这份不算您钱,再给您煮锅麻辣的?”

“爽快!”

“我这也加份。”

“还有我!”

“你就可着劲煮吧,忒香了,一份可不够。”

司南乐了,那就煮起来!

小家伙们也很高兴,七手八脚地劈柴、添火,努力帮忙。

小崽夹着蒲扇,呼呼地扇着风,小小的脸上扬着大大的笑。

亲从官们打眼瞅着,暗自纳罕。

稍稍一想,便猜到了其中原委。

怪不得老大让他们来这里吃饭,想来是瞧着司家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