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来了,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程清河生病的这些天,所有人都瞒着,程建中出差没回来,程昊哲和程昊宇两个人没离开却一次也没来探望过他,也就只有程槿余,到底是老爷子亲手带大的,一回国就来了。
俞泰安离开后,就剩程槿余和夏语在。
夏语陪程槿余坐在程清河的病床边,她能感受到程槿余的担心。
从进门开始,他的唇就抿成了一条绷紧的直线。
夏语握住他手。
他的手也很凉,不似他往日握着她时那般炙热。
夏语安慰他说:“俞叔都说了,爷爷没有
事的,他是医生,你要相信他,别太担心了。”
程槿余侧头看她,几秒后,伸出手臂把她拥进怀里。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抱着她。
夏语安静地依附着他。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程清河醒了过来。
最先看到程槿余,他还以为自己病久了出现了幻觉。
“爷爷,您醒了。”
程槿余俯身在他床边,“俞叔把您的病情都告诉我了,您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
他说这话的同时,夏语已经倒好了一杯温水。
程清河终于意识到不是幻觉:“你们怎么来了?”
程槿余说:“我和语语度蜜月回来了,给您带了礼物。”
程清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
他实在没力气说太多的话。
-
由于程槿余不放心程清河的病,这一晚两个人就在程清河这里住了下来。
程槿余原来的房间还在,佣人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听说他们今晚要留下来,又给他们新换了一床被子和床单。
吃过东西后,程清河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单独留了程槿余说话。
夏语是第一次来程槿余的房间,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宝藏。
程槿余以前学习成绩就应该很好,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各种各类的书籍都有,还有英文原著。书架上空着的地方放了几个相框,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夏语一张张照片看过去,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
照片的左下角还写了两个字:苏槿。
夏语拿着那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她长得和程槿余很像,不,应该说是程槿余长得和她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冷漠,笑起来时却又充满了柔情似水。
不用说,夏语一眼就猜到了照片中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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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槿余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拿着他妈妈的照片出神。
他关上门。
夏语听到动静,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来了。”
程槿余“嗯”了声,看她拿的照片,低声说:“这是我妈。”
夏语:“……”
“我知道。”
程槿余勾了勾唇:“你是第一次见到她吧?叫人了吗?”
夏语:“……”
他的意思是让她对着照片喊妈妈吗?
虽然这逻辑好像没毛病,可夏语却做不出这样的傻事。
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原处。
“爷爷睡了吗?”
程槿余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臂,把她拉进怀里。
他就那样抱着她,也不说话。
夏语抬手,环住他,在他后背
上轻轻拍打。
“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
她能明白程槿余的心情。
在程家,程槿余是程清河一手带大的,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对程槿余来说,程清河可能是他唯一的亲人。
程清河年纪大了,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那才是程槿余最伤心的时刻。
程槿余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他的声线低哑:“我差点以为……”
看到程清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是真的差点以为他要撑不下去了。
“不会的。”
夏语一遍遍地说,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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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程清河能下床了。
得知此事的程建中出差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程昊哲和程昊宇两个人来探望他。
程清河对父子三人没什么好脸色,他这次生病不说,一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二来也是想看看他的一个儿子和三个孙子谁最关心他。
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数,自然对其他几个冷冷淡淡的。
“爸,我听说您病了,您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程清河看都没看他,而是对站在一旁的夏语招了招手:“语语,过来。”
夏语走过去,蹲在他的轮椅旁:“爷爷。”
程清河和蔼道:“你推我去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也不知道混进了什么东西,老人家身体受不了。”
程建中:“……”
夏语乖巧道:“好,爷爷。”
路过三个人身边的时候,程清河瞪了他们一眼,叹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生的儿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