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机到来后,又等了那么些时间,宝琳旁边的邝丽丽频频看自己手上戴的手表,她不明白,明明发车时间已经到了,可为什么司机还不开车。
发现了这一点也不止是邝丽丽,车里有手表的不止她一个,在司机到来后,仍旧磨磨蹭蹭不肯开车后,车内的乘客就已经在小声议论了。
刚开始他们发出的声音还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司机还是没有丝毫动作,这些声音渐渐才大了起来。
后面,宝琳这个一心“保护”自个行李的人都听旁边后座的人说了时间到了,司机还不开车的事。
她看了看车里人挤人的场景,十几个人没有座位,只能站靠在座椅旁边,手拉着周围一切能帮助他们稳住身子的东西,等会儿车就开了,这点还是很重要的,免得一不小心被甩出去。
车内的情况都这样了,这辆车上依旧还有一个空位置没有坐人。
那是这辆车上最好的位置之一,也就是司机旁边的那个位置,视野好不说,还不怎么颠簸,坐在那个位置,比别的地方舒服多了。
今天那位置本来也是有人坐的,还是一个比宝琳早上车的大娘,宝琳一上车,这人就坐在那了,不过在司机来了后,强势把人“赶”后边去了。
当然,这大娘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司机经不住这大娘的撒泼打滚,不仅给她清理了一个原本放工具的位置出来给她坐,而且这次大娘的车费也被他包了,随后,大娘才满意的让出了位置。
宝琳坐在自己位置上,都看呆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司机强势让乘客让位置的。
当时的情况,结合现在司机那焦急等待,时不时看向窗外的焦急模样,很显然,他在等人,大概率还是个异性,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现在这个反应。
又过了几分钟,车里终究有人忍不住出了声,这辆大巴里面有三四十口人,总归有些人去县城是要赶时间的,这司机老是不开车,就这么耽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县城啊!
“陈师傅,你这车什么时候开啊?”
“是啊,这时间已经到了,早就已经超过八点半,到了八点四十多了,你为什么还不开车啊,我们还赶时间呢!”
“就是,你要等谁我们没意见,可你也不能耽误我们的时间来等人吧,你这干的不地道啊!”
“你这算是假公济私了吧,国家相信你,才会把这辆车交给你,你这么干,可对不起国家对你的信任,你自己不觉得亏心吗?”刚刚被赶到后面,坐在司机背后的老太太,情绪激动,面对着她的“观众”,说出了这一番带着煽动性质的话。
很显然,刚才的事情,并没有随着司机给的“赔偿”而随风逝去,这老太太还挺记仇。
有了老太太这话,发散思维的众人,顿时觉得这司机有可能是犯大事了。
司机姓陈,陈东安,不是红星镇的本地人,他是随着工作在红星镇上安家落户的人,在这红星镇上开车也有些年头了,五六年吧,镇上这大巴车买了有多久,这司机就在这待了有多久了。
不知道是司机本人性子孤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么多年过来,红星镇上与他关系好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点头之交。
再说,他的房子是租的,就他一个大男人,家里没个女人的,别的人大多都是不愿意上他家门的,特别是异性,这也就导致他与镇上的人更加生疏。
陈东安,一个外地人把控着红星镇通往江宁县的交通工具,肯定会有本地人不服的,其中就以红星镇上姓邝的本地人为主,要知道,邝丽丽的爸爸邝远晨就是开大车的,这司机要是真下去了,镇上的人大有可为啊!
别的不说,找邝远晨拜个师学个艺,到时候再找找关系,这绝顶好差事也不是不可能收入囊中。
没错,开大巴车在镇上的人看来是绝顶好差事,给个小官都不换的那种。
一个是这活确实是不错,把控着方向盘,这个年代算是妥妥的铁饭碗,说出去都有面,工资待遇各个方面都很不错。
第二个就是离家近,工作时间少,干这个活基本上没管的人,每天按时上下班,严格来说,工作时间只三四个小时,把车开回来,大巴车的门一锁,就能回家吃热乎饭。
最后一个就是时不时的假期了,雨下多了,地太湿太滑了不上班,冬天下雪路面结冰的时候不上班,零零总总的,一年有一个多月甚至两个多月的时间是空闲的,那多好,带薪休假。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虽然时间没多过久,可车里面一些人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了。
陈东安倒是没怎么慌张,这个场面对他来说,小意思啦!
他这工作是铁饭碗,不是这些个小人说个几句坏话,写个举报信就会下台的,如果真这么容易下台,那还能配叫铁饭碗吗?
“我知道,马上就出发,我等个人,马上就来了,大家多担待,多担待。”陈东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后面的乘客拱了拱手,面带歉意的说道。
虽然他的面上,道歉道的很是诚恳,可内心里却是不以为意的。
当然,就算是再怎么不以为意,可这件事对他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