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绾越想越烦,干脆下了床,决定去院子里走走。
凌晨时分,院子里格外清静,顾曦绾身穿一袭婚纱,站在皎洁的月光下,清冷的风吻着她精美的脸。
某一刻,忽然起了风,树叶萧萧落下。
伴着这阵风声,顾曦绾隐隐听到一声与这风声不太协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警惕的停下脚步,下一秒,一道清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顾曦绾,我警告过你,让你和他离婚,不然,我让你活不过你们的新婚夜。”
顾曦绾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正站在那棵石榴树下,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树影中,唯有一双冷锐的眼睛在月光之中绽放着凌厉的杀气。
这正是前天深夜里闯进夜子冥卧室的那个女人——
夜子冥的另一个徒弟!
“我还记得你说的这件事呢,不过,我有难言之隐,我必须和他举行婚礼,希望你谅解。”顾曦绾讪讪的道。
女人冷笑,
“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讲道理,两天前,我已经把话对你说得很清楚,你不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要你的命。”
天呐!
这哪叫讲道理呀!
明明就是蛮不讲理好不好?
顾曦绾嘴角只抽,“喂,你别这么激动,听我给你慢慢解释,其实我和师父……”
“闭嘴。”女人冷声打断她的话,
“你还是留着你的解释对我手里这把匕首说吧。”
说话间,“刷”的一声在右脚穿的那只长筒靴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她所在的位置伸手不见五指,这把刀子的刀刃却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顾曦绾汗毛倒竖。
两天前,她就见识过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如果她手里有银针的话还有可能和女人拼一下,现在,她不但没有银针,女人手里还有匕首,她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打不过这个女人,所以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毕竟是逃命,她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而女人的速度更快,转眼就追到她身后,重重一拳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啊——”
顾曦绾失去重心,趴在地上。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女人已经把她翻过来,骑在她身上,用双膝紧紧压住她的手臂,令她无法反抗,冷冰冰的道,
“我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江寒沫,记住我的名字,免得你向阎罗爷报道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谁的手上。”
话音落下,手里那把匕首如闪电般朝顾曦绾的脖子里刺去。
顾曦绾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而,疼痛没有如期而至。
那把匕首的刀尖距离顾曦绾脖颈处的肌肤还有近十厘米远,一只手蓦地从斜刺里伸过来,精准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这只手如钢铁般有力,女人右手连同那把匕首瞬间僵住,抬眸看向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女人的眸光欣喜与惶恐交织,
“师父,你来啦?”
夜子冥默不作声,只是那只抓着女人手腕的手蓦地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响,女人的手腕就这么被脆生生的折断了。
女人疼得浑身颤抖,却倔强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因为手腕被折断,她的手暂时失去了力气,那把匕首从她的手中脱离,向下坠落。
夜子冥精准的接住匕首,毫不留情的把这把匕首插在了女人的肩上。
“啊!”
就算再坚强,这一次,女人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伴着这声呻吟,瘫坐在地上。
顾曦绾刚回过神没一会儿,看到这情景,又吓呆了,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忘了要爬起来。
这时,夜子冥抓住她的双臂将扶起,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有没有伤到你?”
顾曦绾定一定神,喃喃的道,
“没。”
“那就好。”夜子冥轻捏捏她的脸蛋,
“她已经没办法再伤害你了,早点睡。”
说完,转身就走。
直到现在,女人才再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来,然而,她一时间还不能站起来,坐在地上,看着夜子冥高大而冷漠的身影,嘴唇颤抖着、眼里布满泪水,
“你为了挡过子弹、挨过刀子,最严重的一次,你为了保护我,头部受伤,昏迷了一个多月,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会是保护我的那个人、永远不会伤害我,这是第一次……
为了她,你亲手把你送给我的这把让我用来保护我自己的刀子插在了我的身上。”
自始至终,夜子冥没有再看女人一眼,甚至连脚步也没有停,
“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妻子,包括你。”
女人面色痛苦,眼泪瞬间爬满整张美艳的脸,
“师父……”
“别再叫我师父。”夜子冥打断女人的话,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念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儿上,这一次,我饶你一命,从现在开始,我们恩断义绝,如果你今后再敢伤害她,我绝不留情。”
女人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疯狂的在脸上蔓延。
转眼间,夜子冥就消失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