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对手的力量竟然会变得如此之大,双手和胳膊都被震得发麻,虎口更是开裂出血,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连着翻滚出去好几米远才勉强稳住身形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你似乎很吃惊,不是吗?”
一击得手之后的格罗姆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这个年轻的后辈。
曾几何时,他也与奥格瑞玛一样坚信萨尔就是预言中那个能够拯救兽人种族的英雄,所以才会率领战歌氏族加入新部落。
可以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格罗姆愈发觉得萨尔根本不像是个兽人,甚至完全看不出半点兽人应该有的天性,反而更像是个人类。
因为兽人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利益得失,更不会在战斗中退缩,哪怕明知道是失败和死亡也依旧会勇敢的战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最重要的是,萨尔动摇了兽人传统中强者支配一切的至高法则,试图建立起像人类那样的制度与法律。
这无疑极大削弱了各个氏族酋长和当权者的权威跟利益。
从古至今,兽人什么时候有过规矩和法律?
还不是势力最强大的酋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不服也可以,向现任酋长发起挑战杀了他,你就可以成为新的酋长并让整个部族服从于自己的意志。
传统的兽人一直都坚信只有保持这种强者为王的精神,才能培养出最悍不畏死的战士,才能在强者的带领下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困难和危机。
可萨尔成为大酋长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他竟然效仿人类搞出了军衔制度,并且创立了“督军”这个令所有氏族酋长都感到十分不满的职位,想要把士兵与军队的指挥权从氏族酋长中夺走。
这也是为什么兽人内部一直暗流涌动的原因。
任何改革、权力的交替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
既得利益集团会竭尽所能的抵制、反抗、乃至掀起叛乱。
更何况部落原本就是由不同的氏族强行捏合在一起形成的脆弱联盟,内部为了权力斗争更是不止一次发生过暗杀跟流血冲突。
相比起整个部落,他们更加关心自己氏族的利益。
否则龙吼氏族和黑石氏族也不会自立门户,宁愿在东部王国继续与联盟作对,也不愿意加入部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所以不管是军衔制度还是设立督军,都让格罗姆·地狱咆哮感到十分不爽。
以前之所以选择忍耐,是因为他觉得萨尔能够带领兽人找到一条出路。
可现在……
这位战歌氏族的酋长找到了另外一条可以让兽人变得无比强大,无需再看任何人脸色也能继续活下去的道路。
萨尔顾不得手掌传来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格罗姆那双红色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质问:“所以这就是伱再一次喝下恶魔之血成为奴隶的理由?为了更强大的力量,你宁愿继续给玛诺洛斯当狗,也不愿意做个自由的兽人?”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受到了玛诺洛斯的控制?别傻了,小子。就凭他还不配成为我和战歌氏族的主人。”
格罗姆狂笑着再次抡起血吼发起狂暴无比的猛攻。
他甚至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仅凭纯粹的蛮力和身体素质就把萨尔压得抬不起头来。
即便把雷霆的力量灌注进毁灭之锤,也没能讨到哪怕一丁点的便宜。
刚好相反!
在源自于血神哈卡能力的加持下,血吼内部封印的戈隆心脏完全被激发,使得每一次挥砍的力量都会不断叠加。
最终达到临界点之后轰的一声打出超越音速的白色激波。
那巨大的破坏力会自己把萨尔砸飞出去十几二十米远,皮肤与地面的泥土和碎石剧烈摩擦,脸上、手臂和后背大片的皮肤都已经被磨碎,呈现出下边血淋淋的肌肉与血管。
不过好在萨尔是一名萨满祭司,掌握着自然治疗能力,只需要给自己奶一口就能让这些看上去十分恐怖的伤口结痂愈合。
但这样被压着打显然也不是办法。
所以他也顾不上隐藏底牌,直接激发了毁灭之锤的元素之力,瞬间让原本漆黑的锤子表面绽放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同时表面附着着银白色的电光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管你如何解释,喝下恶魔之血就是对兽人自由意志的亵渎!去死吧!格罗姆!只有死了,我们兽人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萨尔高举着战锤发出了充满力量的咆哮。
“自由意志?
开玩笑了!
看看在成为大酋长这些年干的事情!
你正在破坏我们古老的传统,把兽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根本没有半点兽人该有的勇敢,整天畏首畏尾的像个软弱的人类!
更不配坐在大酋长的位置上继续带领整个种族前进!”
格罗姆一边厉声反驳,一边释放出体内的鲜血注入血吼之中,让自己与戈隆的心脏紧密相连,从中获取更强大力量的加持,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沐浴在一种血红色的雾气之中。
“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够避免继续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