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色与案件联系起来,大概率是血红类别。
不过作为一个前·直男,黎渐川对于这种胜似口红色号的红色分辨法十分蛋疼。
但他有种预感,他在接下来的游戏中遇到红色的次数,可能会越来越多。与其到时候应接不暇,不如缓慢试探。
“嗯。”
黎渐川应了声:“背你?”
话音未落,宁准就已经熟练地飞快爬上了黎渐川的后背,找好惯用姿势,慵懒地垂下头,窝在黎渐川颈窝。
黎渐川掂着身上的重量,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检查这处空间。
如果黎渐川之前所见到的卧室和卫生间都是罗恩的房子的一部分,那么现在他看到的就是剩余的另外一部分。
这里占据最大空间的是客厅。
客厅是温馨的米黄色装修,家具也都是暖色调,有些旧,但收拾得很干净。
电视柜上摆着花瓶,里面的花已经枯萎了。
客厅中央摆着三个沙发和一张茶几,茶几上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玻璃碎片一地。
沙发和茶几上都泼洒着大片血迹。
黎渐川检查了下那些碎片,在沙发底下发现了一个带血的烟灰缸,看血迹形状,很像被人攥着击打过出血部位。
客厅连着的阳台上晒着几件衣物。
有男人的便服,也有女人的连衣裙。
和客厅隔着半扇玻璃的,是半开放式厨房与餐厅。
那位宁准说的男律师正在厨房里观察,看到黎渐川走进来,依旧露出一个友好温和的笑,显得十分平凡无害。
男律师看了一眼黎渐川背上的宁准:“两位一起的?”
黎渐川检查着橱柜,没想搭理,却听背上宁准忽然说:“我看上他了,刚勾搭的。”
男律师可能没在魔盒游戏见过如此迅猛的一见钟情,呆了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嗯……挺好。这局游戏玩家之间还比较安全,可以好好培养下感情,不用太担心。”
“这里我检查完了,你们继续吧。”
男律师做出一个十分识趣的表情,笑着退出了厨房。
“他拿走了一些东西。”
黎渐川关上碗柜的门。
宁准趴在他耳边,闻言一笑:“他知道我们无法真正杀了他。客厅里的线索我们刚才盯着,动手不明智。这里就方便多了。”
话虽如此,但黎渐川和宁准却一点都不着急,仍在慢条斯理地查找线索。
因为他们刚才就是故意耽误时间,放任那两人先找的。白打工的肥羊,他可不会拦着。最多宰的时候,客气点。
厨房的线索并不太多。
但整间厨房却干净得有些奇怪。
煤气灶附近的墙壁上只有薄薄一层油烟,抽油烟机也比较新。
碗柜和一些调料柜子里,稍稍挪动下物品,就会看到一圈印着的灰尘痕迹,证明这些东西长时间未被使用过。
冰箱里的菜很新鲜,但只有两三样,空荡荡的。
看来娜娜莉并不是一个会经常做饭的女人。
厨房旁边还有个小储物间,里面显然已经被女法官翻腾过一遍了。
但黎渐川还是进去了一趟。
储物间堆的都是一袋袋促销打折的卫生纸,垃圾袋,扫把拖布,看起来很正常。
黎渐川挨个儿看了看,发现这些卫生纸是满三袋送一袋,但储物间只剩下三袋,还有一袋不见了。
可能是罗恩一家用完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前者黎渐川回忆起卫生间,发觉马桶旁边好像并没有抽纸,而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也都是一些碎头发,少有卫生纸。
另外垃圾袋有一卷非常皱,被拆封过,却又封了回去。
黎渐川仔细闻了闻,这些垃圾袋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有些粘稠。
靠着墙角的拖布也很脏,黑乎乎的,渗着一团污水。
值得注意的是,储物间内的物品被挪腾了以后,显露出了一些被遮掩的印记。
这里似乎发生过争执,有打架挣扎的痕迹。
擦痕,抓痕,墙面上还有被挡住的鞋印,是男人的尺码。
按照目前的线索和这些场所的痕迹,黎渐川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罗恩家暴囚禁,乃至杀死了娜娜莉。
但他现在还不会就这样做出判断。
黎渐川从储物间出来,看到客厅的电视机被男律师折腾开了,电视上正在循环播放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女人金发碧眼,形容憔悴,正是黎渐川之前见过的娜娜莉。
这个视频看角度是娜娜莉用手机自己拍摄的。
娜娜莉穿着一件吊带裙子,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导致视频画面也有些抖动。
她眼神恐惧又绝望,对着镜头苦涩地微笑着:“对不起,我亲爱的朋友们。或许我这样出现吓到你们了。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这个视频,就是我的遗书。”
黎渐川注视着屏幕里的女人。
“罗恩的病越来越严重,我已经无力治疗。他从最初的失眠,精神衰弱,已经演变成多疑,神经质。他非常敏感,而他对我的爱,也让他一度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