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而已!” “我孙闻,入墨学院一载,已五觉无敌!” “现在走,还能留一条命。” 孙闻双手背负在身后,轻笑一声说道。 那面具青年依然背对着他,站在原地,手中还拎着那血色长矛。 鲜血顺着长矛不断滴落,有些血腥。 一阵微风吹过。 那人的身体轻轻摇晃,就这么倒在地上。 此时他的脖颈处,鲜血已经彻底开始蔓延,将胸前的衣服都染的通红。 看着这一幕,孙闻嘴角微微抽搐。 一种尴尬的情绪在空气中不断回荡着。 似乎在五次觉醒之后,自己尴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该不会是觉醒物的后遗症吧! 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孙闻小跑着来到余生身边。 “余老大,没事儿吧?” 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忧虑。 余生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我扶你上去。” “这伤势,不去医院的话,伤口容易感染!” 说着,孙闻的手向余生肩膀处搭来。 余生身体有那么瞬间的僵硬,压在身体下边那只手中抓着的弓弩都紧了紧。 但最终余生依然保持了沉默。 身体在绷紧的状态中,一点点努力的恢复着松弛。 更像是... 一种紧张感。 直到孙闻的手触碰到余生肩膀,拖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种十分奇怪的体验。 余生那向来平静的目光中此时却泛起些许紧张,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身后那把弓弩依然牢牢的抓着,但弩箭却冲着地面。 “他...” “要带走,能换赏金。” 余生看向依然处于昏迷中的罗玉,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 孙闻这才注意到那一脸血的家伙。 有些惊讶。 这人... 还活着? 就他那一脑袋的血,任谁看了不都觉得是个死人。 “知道了,先上车。” 孙闻轻声说道。 但余生却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新货车一会儿就到了,货...还没送完。” 默默扭过头,看着身后那辆侧翻的货车,余生说道。 孙闻怔了一下,看着余生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的余生肩部洞穿的伤口显得异常狰狞,鲜血依然不断流下。 包括背部,手臂,胸口几处伤痕,全部都是很严重的那种。 看这局势,再不止血,人说不准就没了。 竟然还要送货? “我帮你送!” “你去医院。” 看着余生那异常坚持的目光,孙闻有些无奈,轻叹一声开口。 但余生依旧摇头。 “要有契约精神。” “他说过...让我把货送到的。” “你带酒了么?” 此时的余生所表现出的状态甚至有些古板,完全不懂权衡的那种。 但... 却总是让人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 “没有...” “车上为什么要放酒。” 孙闻轻轻摇头。 余生有些茫然:“我看电视里说过,当两车相撞,你全责的时候,酒...或许有奇效。” 说着,余生有些踉跄的站稳身体,眉心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 一瓶白酒出现在他的手中。 费力的打开瓶盖。 对着肩膀的地方倒了下去。 任由高度酒精浇灌在自己的伤口上,酒精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一瞬间,余生的表情就变的苍白起来。 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 但哪怕如此,余生却依然维持着平静的神情,只是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没有发出任何喊叫。 孙闻看着这一幕,怔在原地。 尤其是余生那双眼神,在这一刻更是让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这东西说不疼,那是假的。 甚至只是看,都已经感觉到痛疼感了。 如果说可以忍住不叫,这一点很多人都能做到。 咬咬牙,忍过去就行了。 但... 在忍受疼痛时,还要保持着平静的目光,冷静的思维,防止在这种情况下被偷袭... “余老大...” “罪城...” 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又一次刷新了孙闻对罪城的认知。 而这... 似乎是罪城里每一位公民都必须具备的素质。 不具备的,差不多都挂了。 或者给人家当炮灰 ,随时有可能挂。 在酒精的刺激下,伤口有了轻微的好转,最起码不至于感染了。 余生目光在四周搜寻着。 最终看着地面趴着的罗玉,蹲下。 这家伙自从当了一阵儿卧底回归之后,性格异常张扬,穿的是一身白衣。 撕扯下几根布条,缠绕在伤口上。 一时间,余生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 明明已经在墨学院学习了一年的孙闻此时却宛如一个边缘人般,想要帮忙做些什么,却完全无法插手。 一时间,孙闻显得有些沉默。 大概二十分钟后。 一辆拖车疾驰而来,停在货车旁,十分熟练的将绳索捆上,又努力的将车抬正。 最终拽到拖车上。 “你先带着他...把赏金换了。” “嗯...” “分你一成。” 说话间,余生利用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臂支撑着,爬到了货车的车厢上方,坐下。 拖车启动。 在已经逐渐夕阳的黄昏下,余生坐在货车上,渐行渐远。 孙闻站在原地,看着几具尸体,以及地面上所沾染的鲜血,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或许... 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终究还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吧。 哪怕是他所认为的磨砺,墨学院的辛苦,在余生眼中,恐怕...也不过如此。 “新人王...” “当之无愧。” “或许慕宇今天在这里的话...” 孙闻突然笑了,轻轻摇了摇头,随手拽起罗玉的头发,拖到车里,还不忘顺手再补上一拳,保证他能继续昏迷。 这才开着自己的车,逐渐远去。 而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