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几乎塞满的山河瓶,余生没有继续逗留在这千里妖原,而是向那山不断赶去。 寄存在预备役手里的东西,希望... 还能剩下几件吧。 最起码妖兽尸体还能留几头,就已经是余生的底线了。 至于那颗蛋... 在交给老人那一刻,余生就已经当它坏了。 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 “唉...” “唉...” 山巅上,老人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加苍老了不少,躺在地面上,唉声叹气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脸色苍白,手掌都在不断的颤抖。 “亏...亏大发了。” 老人喃喃低语着,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这不断摇晃的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你特么的,为啥不老实!” “总动什么动!” “知道这几天的时间,你吞了老夫多少能量么?” “嗯?” “直接改名吞金蛋算了!”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的情绪,而此时他对面那颗蛋,已经开始不断散发耀眼的光芒。 这颗蛋...已经被他打磨的,会发光了。 而蛋内更是宛如能量的海洋,那幼鸟在蛋内晕乎乎的,泡在宛如液体的能量中。 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摇摇晃晃的。 几次顽强的挣扎着爬起,想要啄向蛋壳,最终却有些站不稳,摔倒。 导致这蛋再次剧烈的摇晃。 周而往复。 不断的循环着。 蛋内,蛋外,一妖,一人,都很恼火。 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总之... 挺折磨的。 直到老人远远的看见了余生的身影,激灵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将蛋捂在怀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老人仔细检查着蛋壳表面。 发现还有几道裂纹。 最终又拿花瓣碾碎,涂抹在裂纹上。 让其变的更加鲜艳一些。 又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的能量疯狂灌输到蛋里,使其变得重新稳定起来,一动不动,保持原样。 这才轻咳两声,盘膝而坐,努力的挺直身躯,表情严肃,宛如高山流水下,一普普通通的仙人老者般,率真,随性。 那身古风长袍更是随风摆动,翩翩出尘。 好一个神仙老者。 黑发苍颜。 余生站在山脚下,老人坐在山巅上,就这么互相平静的对视着。 眼看余生的目光就要挪到一旁的蛋上,老人嘴角微微抽搐,侧了侧身子,将蛋挡住。 余生站在下面动了动。 老人就在上面跟着动了动。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余生的内心。 他努力保持着内心深处的平静,先是看了看山脚堆积的那些妖兽尸体。 完好无损。 自己最低预估的目标算是达成了。 压力一下小了很多。 默默上山。 看着不断攀爬的余生,老人心越来越虚,甚至额头都开始冒汗。 那劣质染发剂伴随着汗水,开始不断掉色。 一滴滴黑色的汗水落下。 看起来不伦不类。 直到余生站在了自己面前。 “前辈,我来取蛋。” 余生平静的开口说道。 老人轻咳一声,努力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轻轻点头:“老夫知道。” 紧接着,两人陷入沉默。 许久... “那前辈,能麻烦您把蛋给我么?” “自行取走便是。” “可您挡住了...” “哦。” “您能让让么?” “当然可以。” “那您倒是让开啊...” 毫无营养的对话在这山巅不断回响。 老人一动不动。 就仿佛没听见一样。 直到余生绕开自己,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七彩斑斓的...椭圆形物体身上。 “这是什么...” 余生幽幽开口问道。 老人牵强的笑了笑:“蛋啊,你认不出来么?” “我看这蛋太丑,就给加工了一下。” “毕竟我曾经也是搞艺术出身的,儿时也梦想过当一代画家,享誉人族。” “可惜...终究还是弃笔从武,征战沙场了。” “但我这一身的艺术细菌,不是,细胞,还是够用的。” “是不是很好看?” 老人说着,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就开始吹嘘起来。 余生看着这蛋,许久没有说话。 尤其是这蛋还在不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明晃晃的。 “那这光...” 余生又问。 老人表情不变,已经逐渐代入到了画师的身份当中,甚至给自己洗脑的都忘记了之前所做过的恶行。 有些高傲的扬着下巴:“当然是特效了!” “一幅好的画作,当画成的那一刻,在观众的眼中,就是有光的!” “你...不懂艺术么?” 说着,老人眼神变的深邃,声音变的沧桑,就这么注视着余生的双眼,身上散发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气势。 余生再次沉默了。 许久都没说话。 看着蛋上面那一道道奇怪的纹路,以及中间的那坨...翔? 应该是吧,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我这朵花画的,多好看!” 老人的声音很合适宜的插了进来,听语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余生怔了一秒。 “这是...花?”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老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还有些嗔怒:“当然,艺术都是抽象的,你懂不懂啊!” 一缕缕灰气,自余生头顶散发。 最终又涌入自己脑海中的画卷里。 一时间,余生愈发沉默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当自己产生负面情绪时,也能散发灰色气体。 就特么离谱。 自己画卷复苏到现在,也差不多300天了,还是第一次... 预备役,恐怖如斯! 这神秘的组织,让余生整个人都变的不太好了。 或许唯一能制裁余生的,就只有预备役了。 而就在这时,蛋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一道道裂痕突然出现。 老人表情猛的一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