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泽,你真的不跟妈走?”
李婉容心疼儿子,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不。”
季宴泽回答的很坚决。
李婉容眸色复杂:“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姓宋的小妮子?”
“我现在……”
季宴泽心尖一痛,抿唇苦笑:“已经高攀不上她了。”
“宴泽,听妈的话。”
李婉容忧心如焚:“娱乐圈的人都是势利眼,捧高踩低,你一个人留在国内,无依无靠,连个谋生的出路都没有,真的不行。”
“妈,你别小看我。”
季宴泽有心安慰她,佯装轻松:“你儿子不管咋说,耳睹目染,也跟爸学了不少生意经,爸能白手起家,二十年打造一个商业帝国,为什么我不行?”
“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
李婉容抹了把眼泪,凄然一笑:“就像你爸,要强了一辈子,不肯服输,临到老了,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嘉禾集团倒闭无能为力。”
季宴泽目露感伤:“至少,他成功过,辉煌了二十年。”
“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倔。”
李婉容无力再劝,只能将一腔怨气都转嫁到老公身上:“都怪他,脾气坏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呕了我二十年,临到死了还要气我。”
“好了,别生气了。”
季宴泽拍个拍母亲的后背,给她顺气:“妈再埋怨爸,还不是心疼他,为了他才会伤心难过。”
“我才不会为他难过。”
李婉容不哭了,没好气的抱怨:“他死了,我立马改嫁,甭想我给他守孝。”
“随你吧,我出去一趟。”
季宴泽眸光一暗,没了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心情。
“你要去哪儿?”
李婉容听出儿子的烦闷,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医院。”
季宴泽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转身往外走,没有告诉她,父亲病情恶化,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
三十中校长办公室。
“小宋,首先祝贺你,晋级国家一级运动员,校方为你制定了专门的学习计划,有专业老师指导。”
教导主任看着给学校带来荣誉的好苗子,笑的格外慈祥和蔼。
“这段时间,只要你能沉下心来学习,按照老师们的指导,掌握最基础的百分之三十的课业知识,主任敢打包票,一定能通过结业考试。”
“谢谢主任。”
宋凌烟看着摞起来比茶几还高的一沓厚厚的复习资料,佯装感谢,实则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让她在十天内将高中数理化全都复习一遍,还不如考试的时候全都选c赌一把。
“鉴于高二六班的学习环境比较差,你就不用回教室上课了。”
教导主任显然听说了晨读时发生的事,从老师的角度为学生着想:“学校领导已经决定了,将二楼的会议室腾出来,这段时间,你就在会议室里专心学习吧。”
啊?!
啊啊啊!
不是吧,让她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学习,和关禁闭有什么区别?
宋凌烟如遭雷劈,小脸一垮,瞬间没了精神。
~
下午放学,被数理化折磨了一天的射击天才少女,没了高冷御姐范儿,背着书包,耸拉着脑袋的走出校门。
宋凌潇难得看到妹妹垂头丧气的小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从喉咙里发出低涟悦耳的笑声。
“大哥,你咋来了?”
宋凌烟看到等在校园外的俊朗青年,意外惊喜。
“上车再说。”
宋凌潇四下里瞟了一眼,示意在校门口说话不方便,伸手给妹妹拉开车门。
“嗯。”
宋凌烟也不矫情,麻溜的钻进车里,享受钥星集团董事长亲自给她开车的顶级待遇。
“晨读的时候,许少雄来过了?”
宋凌潇随后上车,打火启动,汽车随着放学高峰拥挤的人流,缓慢的向前移动。
宋凌烟眸光一暗:“大哥的消息好灵通呦。”
宋凌潇笑着反问:“不是你让大哥盯着他,随时给你打探最新消息?”
“是啊,是我。”
宋凌烟苦笑:“这样一来把自己也监视了,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他来干什么?”
宋凌潇明知故问:“我听了一架似的。”
“你妹妹,被人甩了。”
宋凌烟佯装不在意,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在他心里,女人真的如衣服,一点也不重要,可以随意舍弃。”
“许天霸已经刑事拘留了。”
宋凌潇有些担心的瞟了她一眼,试着劝说:“滨海警方此次打击的力度很大,抓了不少人。”
“许少雄如今在风口浪尖上,一时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时候,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怪他。”
宋凌烟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