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越近,孤男寡女的赵明觉得不太妥当便站起来装着去倒水。
然后歉然一笑:“好像没水了,我去办公室倒些。”
夏小雨脸色有些难看,她也是看那些男老师好像挺吃小吴老师这套,才想着学学。
这群老师中她好歹和赵明有些渊源,再说整个学校也只有赵明年轻有为,其他都四五十的老头,夏小雨也不乐意和他们说话,不想赵明居然这样下她的面子。
夏小雨有些急促地站起来,讪讪表明来意:“赵老师,是这样的,我婆母说前两天中秋节你家里破费了,当时忙也没顾得上,让你有时间门去家里吃顿饭。”
赵明听了客气回了两句:“都是应该的,等我得空肯定去看看爸妈。”
心里却嗤之以鼻,说什么让去吃饭,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这时节菜园子里都没个像样菜了,不是冬瓜就是南瓜。
现在正农忙,所以吃饭是假,让他去下地干活才是真。
看样子躲是躲不过去了,赵明面上依然如沐春风握着水杯的手越握越紧。
五月他帮着姚家收割油菜种棉花红薯,六月最热的时候姚家让他去挖地下肥料,现在大概想拉他去摘棉花挖红薯,都是累的要死的活。
等赵明回到家,知道赵军和毛婷婷的婚事细节都敲得差不多时,突然发现赵军什么礼节都不用过,丈母娘家地里的活也不用他去干。
毛家根本没打算喊赵军去干活,一者毛家年轻的一辈都没有成家生孩,分得的土地不多,最重要的是毛家和那些人家土地夹杂在一块,这新女婿去了万一一不小心听到什么闲话,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办?
正好赵军镇上有工作,所以毛家索性做个好人,不喊赵军去丈人家表现了,反正等成亲后有大把的日子可以表现。
赵明听了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有了思量。
几天后,赵军回来时,发现毛兰花不止给他定下了亲事甚至连婚礼细节都安排妥当了。
事情已经都朝着他和姚晴天预期的方向发展,这是好事,可赵军也不能就这样由着他们安排,这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也让毛兰花过得太舒坦了。
他拿着采买单子一件件挑事:
“这聘礼单子怎么回事,毛家那边是手表,姚家却要自行车?
自行车比手表票难弄多了,也贵上许多,一辆自行车都够买两块手表了。我顶多只能弄到手表票,姚家那边的自行车票,你们执意要出就自己去张罗,钱也自己出。”
毛兰花心里骂赵军一对上钱就抠得要死,那些东西就自行车值钱,他们准备了票,彩礼也给了,姚家还能不买辆自行车陪嫁,到时候她家赵明去学校也方便。
可赵军就是撂担子了,他不弄来自行车票,拿什么买?
不过哪怕心里一直骂天骂地,毛兰花脸上却一丝都不表现出来:“那就都买手表吧,你们亲兄弟,不能差太多。”
赵军还是不同意:
“那我也只准备一块,我就娶一个媳妇,凭什么什么东西都要我准备?
再说赵明又不是像我似的没爹没娘管,什么都要自己出。”
赵军这话是将他亲爹直接说死了是吧,毛兰花气结,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要顺着他来,不能吵不能骂。
毛兰花又一想,一块就一块吧,到时候送礼节去女方家,东西都得经她的手,她将手表塞到姚家聘礼竹篓里,姚家自然会陪嫁回来,最后还是给赵明。
赵明是老师,有个手表显身份。
反正她侄女那边也不能说什么,等婚事成了,赵军闹又如何,到时候她再来一条条骂,将今天的火都翻出来喷发。
后面毛兰花没敢让赵军继续说,她抢占话语权说:
“你这边因为你年纪大了等不了,婚事有些赶,什么礼节都没有走,所以聘礼准备的东西要多些,也是一次补足礼节的意思。
这都是应该的,不能有意见吧?”
毛兰花指的是婚礼那天和前天送去女方家辞家礼所需要的各色糕点、糖果和酒水鱼肉,当然条件好的还会准备布料、被面之类的。
总算赵军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有些得意的神色:
“我是大哥,排在前面的,这些东西准备多些脸上也好看。送礼的箩筐我到时候全买新的回来,六个担,挑起来也排场。”
然后看到赵明,难得心情好地大方一回:“买八个好了,到时候分一担子给赵明。”
一副施舍的口吻,毛兰花听了脸上笑呵呵,心里却想着,到时候我将两家东西互换一下,大头还是我儿子的,气死你丫的!
聘礼的事说完又说起准女婿到丈母娘家下地干活的事。
赵明说得非常在理:
“小学在前湾村,我抽空很快就能走过去毛家地里帮大哥干活,大哥呢,你从镇上回来正好要经过下湾村姚家,这样我们俩换着做,省时省力。”
赵明觉得他这说法简直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前湾村、上湾村、下湾村在一条南北走向的直线上,而镇上在下湾村更北边的方向,他如此安排两人都能节省不少时间门。
关键是毛家就几亩地,他大外公也不至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