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背着手,美滋滋的吹着口哨回去了。
左护法几人对于小魔王每日一骚早就习惯了,用树叶当碗吃米饭,暗地里又猜测着这个和尚什么时候能被宫主搞到手。
吃完饭之后树林里边的人陆陆续续出发上路,空明几人将碗筷洗净送回,便辞别出发。
他们似乎是急着赶路,又或者是想甩开赵宝澜一行人,上马之后走得飞快,没多久便不见了踪迹。
赵宝澜也不心急,左右到金陵的路就那么一条,早晚都会碰上,仍旧是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这么走了将近有一个时辰,他们就撞上了往回逃窜的流民,皆是面色惊慌,难掩惶恐,行李在逃命的时候丢的差不多了,还有人连脚上鞋子都跑丢了。
宝蝉看了一眼,便知不好:“恐怕是遇上了劫匪。”
赵宝澜眉头微蹙,吩咐下属们保持警惕,催马顺着大路跑了一段,就见地上血迹未干,东倒西歪的躺着十几具护院装扮的尸体,已然没了气息。
路上马蹄印极为杂乱,断裂的树枝杂七杂八的掉了一地,路边还倒着几具短打装扮的男人尸体,看模样像是山匪。
不远处停着几辆马车,七八个跟地上护院装扮相同的男人守在边上,马车里隐约有哭声传出,还有女人的说话声传出来。
午后同赵宝澜一行人辞别的空明几人栓了马在路边,有个僧人受了伤,同伴正在为他包扎,空明驻足在道路边,神情微沉,一言不发。
赵宝澜目光在场中一扫就明白了。
洪州那边闹起来之后,周遭大户纷纷迁往京城,山匪流民便趁机抢夺大户携带的细软,想是好在正遇上几个僧人在此伸出援手,那家人才没遭难。
赵宝澜催马近前,从马兜里取出个药瓶扔了过去:“上好的金疮药。”
空明动作精准的接住,深深看她一眼,道了声:“多谢。”
山匪们已然撤离,躲藏在周边的人也逐渐找回了勇气,战战兢兢的过来瞧一眼,唉声叹气的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空明和赵宝澜两行人。
前者几人都是高手,有自保之力,后者全都是高头大马,难掩剽悍,显然都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这时候马车里边的抽泣声停了,里边人掀开帘子吩咐几句,便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趾高气扬的过来说话。
“我们家夫人说了,愿意出钱雇几个护卫,自然,等到了金陵之后,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这话显然是跟武力值最有保障的两拨人说的。
赵宝澜听这语气就觉得不爽,瞥了那管事一眼,言简意赅道:“滚。”
管事显然是被人捧惯了,即便刚刚才遭了难,脸皮还透着白,也不禁愕然怒道:“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居然敢——”
赵宝澜瞟着他,说:“我现在正在世界上最好看的法师身边,感觉特别幸福,别逼我在这种时候用大耳刮子扇你,滚!”
空明不想她会这么说,先是一怔,旋即轻笑起来。
他面容生的庄严清正,肃穆如庙宇里的灯火,忽的展颜一笑,却如同天山上的雪莲初绽,清华难掩。
赵宝澜看得痴了,那管事却是恼羞成怒,向空明道:“和尚,你怎么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空明道:“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你走吧。”
管事一前一后碰了两个钉子,心下实在恼怒,冷笑一声,丢下句:“你们等着!”便折返回马车旁边去了。
赵宝澜瞥一眼他背影,说:“法师方才真不该帮他们的。”
空明道:“以后不帮了。”
赵宝澜诧异的看着他,失笑道:“我以为你会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空明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话一听,赵宝澜在馋人身子之余,倒真有些喜欢他品性了,下了马同空明说了几句话,便见那边马车帘子一掀,下来个十五六岁的瓜子脸姑娘,叫两个护卫陪着,管事跟随,怒气冲冲往这边来。
瓜子脸往这边走的时候还寒着一张脸跟要火山爆发似的,到了近前瞅见空明面容,脸上表情就变了,硬生生把怒火揉回去,挤了个笑出来。
“朱管事,你之前是怎么说话的?”
瓜子脸柔声说:“这几位法师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激道谢也就罢了,怎么能恶语相向?还不快些向法师致歉!”
朱管事听得愣了,显然没想到瓜子脸态度会变得这么快,呆愣了几瞬,方才勉强行个礼,赔笑说:“法师恕罪,小的方才言语冒犯,您多见谅……”
空明面色沉静,一言不发。
瓜子脸便有些羞涩的抚了抚发丝,向他行了个万福:“家仆无礼,唐突法师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怀。”
赵宝澜看她变脸忒快,连管事都没反应过来,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空明侧目看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瓜子脸见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语气不善道:“这位妹妹家居何方,是哪家的千金?我在外抛头露面的少,竟不曾见过。”
赵宝澜最喜欢跟人斗嘴了,听她呛声,立时便笑问道:“这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