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在两个小时候停歇,乔青青听见了外圈船上传来了人们的欢呼声,她不禁露出笑容,赶紧对泡在水里的邵盛安说:“危险解除了,你赶紧上来吧别着凉了。”
“等一下吧,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你想去弄鲨鱼肉?”
邵盛安就笑了:“是啊。你们谁也要去,我们可以结伴。”这可是喂鸡鸭的好东西。
曾光宇立刻心动了:“我要去!我们那边真的没有见到鲨鱼,难以想象这里的鲨鱼群是什么样子的。”刚才她很害怕,但危机解除她就想对鲨鱼肉下手了。
“那就走吧,我把衣服脱了,三哥网兜呢?你等我弄鱼回来!”刘振扑通下水了。
他们结伴下水,过去一个小时才回来,一个个手上都有收获。乔青青闻着他们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伸手擦了擦邵盛安头发上沾着的血块。
“保护圈外面都是红色的,鲨鱼的碎尸到处都是,我还看见半个鲨鱼头,被船队的人捞走了。”
“怪不得你们身上都是血的味道,快上来吧小心着凉。”
“拿个桶给我。”邵盛安说。当时他还做了不少木桶,大部分都在空间门里,只留了几个在外面。
邵父忙将绑在船尾的木桶拿了一个出来:“把鱼给我吧我来收拾,你赶紧上船。”
邵盛安将渔网递给邵父,这才撑着船沿上来,浑身都在淌水,这些日子吃住都在船上,也就不在意那那么多了,乔青青拿干净的内裤和裤子给他,他用浴巾围住下半身,直接就换上了。
他看着裤子上的的破洞叹气:“自从海水越来越咸之后,衣服就越来越不耐穿了。”
刘振附和:“可不是!我就快要裸奔了!”
“我弄了两大鲨鱼肉,不知道好不好吃哈哈哈!”曾光宇兴奋地举起半扇猪大小的血淋淋鲨鱼肉,“正好天气凉快了肉可以储存久一点,接下来五天我都不愁吃的啦!”
刘振喘着气将网兜里的碎鱼倒进木桶里:“你、你,那个不好吃!苦的涩的,不信你试试!我刚才一直跟你打手势,你就是不理我,一门心思去挑最大块的鲨鱼肉,怎么着也得弄几条被波及的鱼啊,这个才好吃,不然的话你一直吃鲨鱼肉会痛苦得怀疑人生的!”
曾光宇愣了:“啊?这么夸张吗?”她犹豫地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脸皱成老苦瓜,但她很坚强地咽下去了,缓了缓才能开口,“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肉!”
乔青青忍不住笑:“虽然很难吃,但是量大就是最大的优点,你没有网兜也弄不了碎鱼尸,还是这种大块的鲨鱼肉方便拿啊。”
盛安取回来的也都是鲨鱼肉,邵父捡里面最小块的切碎,直接喂给鸡鸭吃,还得单独切一块给大宝吃。
鸡鸭吃得高兴,叫个不停。
邵父说:“找时间门带鸭子出去游一游,总这样关着不好。”
这些难吃的鲨鱼尸体,成为了幸存者们存活下去的最大救星。大多数人吃树根野草已经吃腻了,吃那种东西顶多饿不死,根本没有力气,所以这鲨鱼肉再难吃也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全吃了。
这一天实在是跌宕起伏,先是鲨鱼群袭击让人惊惧,然后危机解除还能找到肉做食物,大大地缓解了食物危机,众人都很高兴。
可快乐的气氛没有持续很久,船队就有了新的指令:搬家。
“这块海域都是鲨鱼尸体血肉的味道,会吸引更多猎食者过来,所以迁移势在必行。”听到这个指令,乔青青反而松了一口气,汤州船队的领导人的确靠谱。
她露出笑容:“做好准备吧,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我们到更安全的水域去。”
船队开始移动,大船开路小船跟在后面,船队的巡逻冲锋舟不停逡巡着。跟庞大的逃难人数相比,船只的数目算得上少了,乔青青站起来用望远镜看像队伍后面,看见了一大片乌压压的人头,他们背着自己的行李,抱着木头木桶等东西努力地跟在后面,像一大群逐光的海藻,哪怕被一个浪花打下,仍要再努力探出水面,继续往前。
涉水破浪,曙光就在眼前。
乔青青觉得有些感伤,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太久了,天灾席卷而来,吝啬地只肯给予一丝喘息的生机,然后又亲手打破它,让所有人流离失所,身与心都无处安放。今天他们还能在海上,好歹是货真价实的水,乔青青都不敢想下次会是什么。
“青青?怎么了不舒服吗?”邵盛安担心地问。
“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那你坐下来靠着我睡一下,来。”
乔青青靠着邵盛安闭上眼睛,身心都找到了归处。
船队走得速度并不快,队伍移动了很长时间门,等彻底安顿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晚更加危险,船队亮起灯,点燃火把,将重新围起来的保护圈照得通亮。
水波摇晃的时候倒映在水下的光也在跟着晃,整个世界在光与影,火与水之中延续着,人类夹在中间门是那么不起眼,脆弱又坚韧。
幸存者们再次安置下来,所有危机和死亡都被抛在脑后,大家准备迟到的晚饭,收拾泡湿的行李,呼唤到旁边水域寻找食物的亲朋,还有小孩子大声喊着“妈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