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陶胜被带进局里之后，竟然特别积极地交代线索。

——钢厂保卫科一个职工，可能存在违法犯罪的行为，因为对方在他在卫生所值班的时候，来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药。

按照陶胜提供的线索，警方迅速出动，在郊区一处平房找到那个职工，同时还解救了两名被囚禁的妇女。

难道真的冤枉陶胜了？

真正的恶魔，其实是保卫科这个叫陈钢的？

按照杜红红等人失踪的时间问询陶胜的活动轨迹，他一边回忆一边交代，丝毫没有慌神。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领导直接跟周济川通话说：“周副队，陶胜这边交代了他半个月的活动轨迹，已经兵分几路去查证，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说没有问题。会不会方向错了？不是陶胜干的?”

周济川问：“领导，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那当然！”

“我想问问，上个星期的周三，晚上的7点半到9点，您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

领导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出来，接着就恍然大悟，“对啊！普通人连一个星期前干了什么都很难想得到，陶胜却能把过去半个月，自己的活动轨迹说得一清二楚，这里边肯定有鬼！”

有的时候，描补得越多，漏洞就越多。

刚准备要放人的领导，立刻把让人继续审讯。

关于那些人证，周济川粗略地把他和林漫合作的关于许甜的案子跟领导说了一下。

当时，许俊也给自己找了四个人证。

林漫站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说：“杜红红失踪的那天晚上，是陶胜的邻居老大爷给作证，说他是听了收音机里《新闻联播》，然后摔跤，再被陶胜送去医院的。早上，我们在他家里看到一台收录机。”

周济川和林漫合作了几个案子之后，也算是心有灵犀。

周济川对电话那边的领导说：“入秋之后，天黑得早，老人们在家里待着，如果有人刻意把时钟调过，再把录播好的新闻播放，很容易就会给人时间上的错觉。”

领导肃穆道：“好，我马上让人再去跟陶胜会一会。”

刚要挂电话，领导突然又说：“能不能让林顾问过来审讯陶胜，没准能快一点。林顾问应该很容易看出陶胜在撒谎。”

林漫拒绝说：“受害者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回去参加审讯作用不大。”

日落又一次降临。

领导后来派来的，加上周济川他们，十几个人，在家属院附近就差挖地三尺，还是没找到受害者。

还有，拿着陶胜的照片去客运站询问的，也没有结果。

难道是团伙作案？

陈钢是案犯之一？

但是陈钢那边一被抓获，就屁滚尿流地把自己的问题交代得清清楚楚，不像是跟陶胜合谋的。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且新的一轮冷空气在傍晚的时候袭来，刮起了阵阵寒风。

可能是因为着急，林漫心里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没有小猫的帮忙，她这个所谓的顾问，就这么一无是处？

都快十个小时了，她竟然都没有找到线索。

周济川一下子就看出林漫有些焦躁的情绪，他说：“能够锁定这片区域，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你不要太自责。”

林漫呼了一口气，“怎么会找不到呢？陶胜这段时间都是在家属院附近活动！”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居民聊天的声音。

“老胡，你怎么又去买包子了？早上看到陶胜买了那么多包子，不是给你送去的吗？”

“你可别胡说，我可没有拿陶胜的包子。”

从今天早上开始，警察一直在他们附近查来查去，大家都传说，陶胜犯了大事儿，可能是要吃生米的那种大事儿。

之前，大家都不吝啬于夸赞陶胜是个好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陶胜真的犯了大事，可不要牵连到他们才好。

发现那对年轻的警察往这边看，挑起话头的那个人赶忙说：“我又不是胡说的！今天早上，我吃早餐的时候看到陶胜买了一大包的包子，我问他咋买那么多，他说帮你带的。”

“没有！他根本没给我家带！要不然我现在干嘛还要出来买？”

林漫和周济川又对视了一眼，他们去陶胜家的时候，可没有看到包子。

难道……

于是，林漫和周济川再一次跑到陶胜他们那幢家属楼的一楼。

他们往里边走的时候，夏商周也追了上来。

“这里边我查过了，没有什么地下室，就是和其他家属楼一样，一个半层楼高的储物间。里面放着一口棺材，四平米的空间。”

这年头，虽然已经实行火葬，但是有些老人对棺材有执念，就算烧成骨灰，也要把骨灰盒放在棺材里。

即便夏商周这样说，周济川还是把那个杂物间的门推开。

推开一看，里面果然摆着一副棺材。

居民听到动静后探头。

“这口棺材是陶胜帮老赵搞来的，要是陶胜真的犯事了，老赵应该不会再用这口棺材了吧……”

又是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