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良清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李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跟邵飞说:“你先别着急,让我跟他说几句。”
接着,李队长就拍了拍涂良清的肩膀说:“小涂啊,你也是有大好前程的人,我相信你之前肯定是因为被人蛊惑,所以才会走错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涂良清声音有些哆嗦地说:“真的来得及吗?可是任顺福那边不是已经招了吗?”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所作所为的性质不太一样。你要是真的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就赶紧招供你自己的问题,这也属于坦白从宽的范畴。”
邵飞在旁边添了把火,“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天色都不早了,赶紧处理完,今天正好下班。”
言罢,邵飞手中的手铐咔咔作响。
涂良清又是一哆嗦,然后就开始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一个月前,任顺福找到了涂良清,让他配合自己完成一件事。
任顺福当然不会跟涂良清说自己要用乙醚来毒杀孙红。
任顺福说,孙红现在越来越没劲,看到个熟人就跟别人说,她怎么菩萨心肠,10年前开始做个体户赚钱之后,帮助过很多人。
这其中就有他这个丈夫。
“我现在在外企,好歹也是销售经理。我一个月拿的提成,是她开那个破店一年收入的好几倍。可是呢,她竟然跟别人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简直是放屁!我当初决定从国企辞职来外企,她又哭又闹不让我丢掉铁饭碗。”
“还有你涂良清也是一样!你现在在畜牧局,单位虽然不是很吃香的那种,但是好歹也是铁饭碗吧!结果呢,我不止一次听到孙红唠叨,说没有她当年送你读高中,给你在她店里赚钱,你哪里有机会考上大专。”
“说的就好像,没有她孙红,你涂良清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街边小混混。”
“也不看看你现在,听说你爱人也在跑销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公司的产品,正好也是我们公司需要采购的。我跟采购经理关系正好不错,我可以替你爱人牵线搭桥。”
涂良清回去跟自己的爱人提到任顺福说牵线搭桥的话,他爱人高兴得跳起来。
用他爱人的说法就是——只要变成这家外企固定的供应商,她以后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数钱。
两个星期后,任顺福真的帮他爱人拿到了一笔订单,这笔订单的提成,相当于涂良清在畜牧局半年的工资。
两口子一合计,涂良清在畜牧局的工作可以暂时先放一下,一起做销售。
涂良清今天之所以出现在公安局,完全是听从任顺福的安排。
乙醚丢失,他得负责任。畜牧局肯定会开除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反正只要成为外企的供应商的销售,他以后根本不缺钱。
那么,孙红去畜牧局找涂良清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任顺福安排好的。
任顺福让涂良清给孙红带话,说他了解到孙龙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让孙红去畜牧局找他,当面说。
前面两次,涂良清都不在。
出事的那天,涂良清在了。
所有这些都是跟任顺福合计好的。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任顺福用乙醚是为了毒杀孙红姐,我还以为他是想把乙醚用在儿子身上,造成儿子晕倒的假象,这样就可以跟孙红姐顺利离婚,并且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真的没有跟任顺福合谋杀人。我只是按照任顺福说的去做!”
李建国冷着脸说:“你有证据吗?”
“有!有!我给任顺福乙醚的时候,其实我多了一个心眼,那天我其实是跟一个同事一起出门,让他在拐角处等我,没让任顺福看到。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因为知道这玩意儿能杀人,万一惹出大事,也好有人给我作证。”
李建国:“你这个同事叫什么名字?”
涂良清交代之后,李建国立刻看向邵飞。
邵飞心领神会:“我马上去畜牧局!”
李建国让涂良清在口供上签字,就拿着这份口供去了审讯室。
这时候的任顺福,依然在坚持,他跟涂良清不熟。
“我都烦死孙红接济那些非亲非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跟涂良清熟悉!分明就是涂良清和孙红合谋,想要弄死我。”
李建国说:“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不是应该都很聪明吗?都知道留一手。涂良清在槐树胡同给你乙醚的时候,可是带了人的,人正马上就到。所以,你确定要继续抵抗?”
任顺福一愣,然后靠在椅背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又有人来到审讯室。
是梁法医的助理,他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我们在剑龙苑的垃圾房里,找到了装乙醚的瓶子,经过化验,瓶子上面有任顺福和涂良清的指纹,并没有孙红的指纹。”
说完,法医助理对周济川说:“周副队,我们去现场垃圾房里勘探的两个队友,这会儿还在卫生间里洗澡,身上臭烘烘。”
周济川说:“回头我请大家吃饭。”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任顺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