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顺福离开后,刑警队的众人开始梳理案情。
邵飞说:“按照任顺福的解释,孙红就是因为喝酒,被呕吐物呛到,窒息致死。可是看起来又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他们夫妻感情不和。”
周济川说:“通常来说,妻子如果意外死亡,凶手是丈夫的可能性高达90%以上。”
这话让人不寒而栗。
刘雁兵四处看了一下,说:“幸亏今天办公室里没有女同志,要不然周副队你这话要吓得她们不敢结婚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林漫来了。
她粗略地看了一下任顺福交代的情况,然后说:“通常来说,妻子如果意外死亡,凶手是丈夫的可能性极高。”
此话一出,整个刑警队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林漫意识到不对,抬头发现,大家无一例外都睁大眼睛,表情有些错愕,眼神在她和周济川脸上来回游走。
“怎么了?”林漫不解。
邵飞眼睛亮亮地说:“林老师,你和我们周副队的观点,完全重合。他也觉得,妻子意外死亡,丈夫是凶手的可能性很高。”
这时,黄阳来通知说:“孙红的妹妹来协助调查了。”
因为亲人的离世,孙红妹妹整个人都非常憔悴,看到警察,差点哭出声来,“求求你们,一定要替我姐姐讨回公道。”
孙红是家里的长姐,她也特别符合“长姐如母”的形象。
因为要照顾弟妹,和体弱的父母,孙红的负担很重,在外人看来,孙红有一个沉重的包袱,甚至都没有媒人上门做媒。
十年前,经济开放的时候,孙红为了让贫穷的家里能够吃上肉,就特别大胆地迈出
她去农村收购农产品,拉到城里来卖。
有时候又跑去火车站卖盒饭。
也干过人摆摊卖货的事。
吃苦耐劳的孙红,很快就获得了相应的回报。
她不仅靠着自己的双手,让妹妹读了中专,让弟弟读了大学,还在火车站附近盘下了一家店面,卖衣服。
至于任顺福说,他和前妻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被孙红缠上的说法,孙红妹妹的回应是——
“他放屁!我姐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结婚。他自己跟我姐说,他已经离婚。他和前妻是包办婚姻,两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每一秒钟都感觉喘不过气儿来。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我姐那个人就是心软,很快就被他哄住了。”
“任顺福就是看上了我姐的店面,还有她攒下来的钱。我姐、包括我们全家都是他们办婚礼的时候才知道,任顺福是一个月前才离的婚。他的前妻带着孩子来闹,让我们家在亲戚面前丢了好大的人。”
“当时我和弟弟就劝姐姐,这婚也可以不结。”
“但是我姐也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们领证后,就住一起,她觉得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就过下去。”
“刚开始那几年,任顺福对我姐确实很不错,嘴巴特别甜,不仅会哄我姐,我们听他说话也感觉很舒服。”
“直到后来,任顺福去外企上班,赚得多了之后,原形毕露。他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够有底气和勇气辞去铁饭碗,是因为我姐能挣钱。”
“我姐就是太傻了,为了孩子,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她之前说过的,她要是有什么意外,肯定是任顺福杀的她。当时我们都劝她离婚,她却不肯,就怕聪聪和任顺福前面那个孩子似的,因为父母离婚跳河了。”
刘雁兵问:“你姐说,她有意外就是任顺福干的,依据是什么?”
“我姐说,有一次,任顺福说东西从窗户掉下去,让我姐去捡。我姐下去,刚想捡东西的时候,脚一崴,摔到一边。紧接着,她刚才站的位置,就掉下来一个盆。那盆,她平时是放在阳台里面的。上来质问任顺福,他说是看天气好,他想把盆搬到阳台上面,不小心掉下去。”
“还有就是春天的时候供暖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天气已经变得很暖和,我姐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后来发现床底下有燃尽的碳灰。问儿子,儿子说,任顺福昨天晚上回来过,他在厨房里点碳的时候,正好被起床上厕所的儿子撞见。任顺福的解释是——你妈觉得冷,我给她烧点碳。”
“压根不关心家里的任顺福不知道,家里的窗户,最上面那个格子,破了。我姐没有来得及找人来补,所以捡回一条命。”
“这次,他说我姐是喝酒喝死的,我绝对不认。”
“还有,我家老邻居说,前不久在商场看到任顺福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逛街,那女孩肚子鼓起,肯定是已经怀孕了。任顺福迫不及待地让我姐死,多半是想给他的私生子名分。”
综合各方面线索摆在面前,任顺福杀妻的可能性很高,但是证据呢?
如果,任顺福真的是灌酒导致孙红死亡,怎么能证明他是故意的呢?
这一次,死者到底能不能诉说冤屈?
压力来到了法医室。
为了谨慎起见,梁法医还把他的老师给找来,一起参与解剖工作。
初步尸检表明,死者没有受外伤,指甲里也没提取出什么异样的物质。
倘若,死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