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雁兵说:“刚刚给医院那边打过电话,说是还没醒。聂宗光伤得不轻,虽然没有颅骨骨折,但是流了很多血,再加上年纪也不轻了,可能需要点时间。”
李建国问:“走访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潘贵明回答道:“初步的走访,现在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李建国:“左右两边的邻居,也没有听到动静?”
潘贵明说:“没有!左右两边的邻居,住的都是年轻的夫妻。昨天都恰好要上夜班,都不在家。”
李建国转过来看到周济川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问:“济川,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周济川说:“现场实在是太干净,干净得有点不合理。”
首先,根据死者遭受的情况来看,特别符合仇杀。
但是,从死者房间的抽屉掉落的钱币来看,凶手不仅冲着仇去的,也是冲着钱去的。
听到这,邵飞说:“难道是因为金钱产生的纠纷,进而引起的仇杀?”
周济川说:“如果是仇杀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
李建国点头说:“没错,现场确实看起来很不合理。如果两人有仇,戴德山怎么可能会告诉他钱在抽屉里。按照戴德山的尸检情况来看,他似乎也没有被逼问的时间。”
周济川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房东的证词很关键。对了,房东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黄阳拿着资料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之后就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查清楚了!聂宗光,58岁,本市人。留过洋,家庭成分不太好,32岁的时候结过一次婚,但是紧接着形势大变,他为了不连累妻子,就跟妻子离婚。离婚之后,他就被发配到了东北林场。1980年,聂宗光恢复了所有待遇,从东北林场回来。”
“聂宗光原来是工业大学的老师啊?他恢复身份后,怎么只在学校里呆了两年?”刘雁兵很快就看完资料。
黄阳有些得意地说:“我刚才也给工业大学人事处的打过电话,问这个问题。人事处的老师告诉我,说聂宗光是自己申请辞职的。理由是外面的私营企业,给他的工资是学校给的十几倍。即便已经辞职,学校这边有什么事情,或者学校实验室这边有什么难题,都会找他。”
李建国问:“聂宗光现在在什么单位?”
潘贵明说:“现在聂宗光没有固定的单位,他的邻居们说,他现在相当于个体户一样,哪些工厂机械方面遇到什么问题,工厂内部没办法解决的,就会请他过去,修好了之后当场给钱。”
“这种很赚钱吗?能维持日常开销吗?”刘雁兵有些疑惑。
黄阳说:“大概是因为他之前已经赚够了养老的钱吧!88年,南方有一家私人企业,引进了一套德国的生产设备,用来做电子元器件加工的流水线。可是呢,这个老板光有钱,却不太懂技术,合同刷刷地签。设备运回来,装上之后傻眼了,机械动不了。”
卢超看着黄阳说:“你这小子还有点讲故事的天赋!快点说,后来呢?”
“后来,他们跟德国那边联系,那边说,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卖的是设备,又没有说调试和维护也是一起的。所以,想要让德国那边的技术人员过来给他们调试,还有以后的维护,大概还得出相当于这套设备1/3的价钱。”
“德国佬也这么坑?”
“老外好像都这样,机械压根不包括调试和维护。”
“所以后来他们就请了聂宗光?”
黄阳说:“没错,那个老板听别人建议,去大学里找机械方面的教授,没准可以解决。大学的教授,去了现场,转了一圈之后跟老板说,你这个问题,全国可能只有一个人能解决,你得北上去找一个叫聂宗光的。”
最后,老板只了走正规流程不到1/10的成本,就把事情办妥。
从那之后,聂宗光就从之前工作的私营企业辞职,有活他就干,没活儿就休息。
李建国说:“这样看来,他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戴德山呢?”
邵飞说:“这个我知道,报案的邻居说,是戴德山追着聂宗光,非要租他的房子。因为这里离学校近,离车站也近,方便戴德山进货。”
案情分析会结束后,大家分别领任务去干活了。
继续走访群众,摸清楚戴德山的关系网。
周济川选择去医院,他非常需要跟这个房东谈一谈。
医院距离他们分局不算远,周济川把自己的车给需要去郊县戴德山老家走访卢超和邵飞,他本人准备坐公交车去医院。
邵飞说:“周副队,我们拐一下,先送你去医院吧。”
车来到医院的时候,邵飞刚把车靠边停,副驾驶座上的卢超就特别眼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指着马上就要进入医院大楼的那抹背影说:“咦,那不是林老师吗?”
顺着卢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济川看到林漫走进了医院,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她这是来看望病人吗?
邵飞的笑容有些暧昧地说:“周副队,你和林老师真是不一般的缘分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约好在医院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