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良是个心理素质超乎寻常人的家伙,在审讯室里,他非常淡定。
“杀人?警察同志,你们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人?平时我连鸡都不敢杀。”
“没杀人你跑什么呀?”
“这不是因为之前跟同乡谢建国一起,偷了点厂里的木材嘛。听说保卫处的人又把谢建国叫去调查,我也担心连累到自己,心里一慌,就跑了。”
“黄友良,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在你家床底下发现了血迹。”
即便是听到这句话,黄友良依然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他说:“警察同志,那你们可得好好查一下了,前段时间,我不在家,厂里派我去码头上帮忙。万一有人趁我不在家,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我家床底下,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审讯室外面,几个领导和周济川一起,透过玻璃往里看。
听到这里,周济川蹙眉说:“这个人的心态好得都不像
领导认同地说:“没错,而且他应该特别熟悉我们警方的办案流程,他猜测到了,我们是从赵旭红那里得到的口供。”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黄友良知道警方现在还不知道死者的身份,这样就很难给他定罪。
所以,现在问题又回到原点,寻找死者身份。
根据走访黄友良的邻居,特别是那个赵旭玲遇到的大婶,警方只能得到一个大概的方向——死者应该是失足妇女。
那位大婶说,她夏天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看到黄友良带着一个年轻的女性,钻进了工厂附近不远处的玉米地。
谁没有年轻过,看到这画面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大婶还有些同情赵旭红,被赶去农村伺候老头老太太,丈夫却在城里玩女人。
大婶前后看到黄友良带过两个女人钻玉米地,
羞死个人哦。那个女人在完事后,竟然没有马上穿衣服,说黄友良本事大,搞得舒服,女人说想跟他长期搞。
黄友良却掐了一把女人的软肉,粗俗地说:“既然这么舒服,那这次的钱就免了。”
女人不肯,“你娶我之前,钱还是要给的,要不然,我人财两空怎么办?”
警方又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根据黄友良平时活动的轨迹,找到他找失足妇女的地方。又通过一些刑侦手段,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邻居大婶见过的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对黄友良一无所知,而且两个人对黄友良的评价都非常一致——非常抠门儿。
办事都不肯去找个小旅馆,给的钱也不算大方。
至于黄友良有没有找其他的女人,她们也无从得知。
线索又一次中断,但是现在警方也不像之前那么焦虑,至少嫌疑犯已经抓住。
再看审讯室里的黄友良,他还振振有词:“你们只能关押我二十四个小时,这段时间内你们没有证据,也得放了我。”
周济川冷笑说:“看来你家里搜出来的那本刑法书,你确实有仔细看。但是,你关注的重点主要是杀人,应该没有注意看盗窃方面。你放心,你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光是盗窃公共财物,你就可以判个好几年。你觉得,在你盗窃罪刑满释放之前,我们拿不出证据吗?”
此话一出,黄友良的脸色就变了。
审讯工作,心理战非常重要。
周济川继续说:“你放心好了,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我们不仅会把碎尸案查个明白,还会把你以前杀人的事情揪出来。”
黄友良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点到为止,周济川和另外一个审讯的同事一起走出来。
领导们下命令:专案组的同志今天都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审。
领导看到周济川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叫住他说:“周济川,你也要回去休息。”
周济川说:“我……”
“还有,昨天在外面,那么多兄弟单位的人在,我不好批评你。现在我得再提醒你一句,以后别大晚上的,把小林老师也带出去。昨天那种情况多危险啊,万一小林老师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a大那边的领导交代。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林老师是拒绝了国外大学的邀请,选择继续留在国内的,留在学校的。”
好吧,这个黑锅,他算是背严实了。
周济川说:“是,我明白了,以后会注意。”
领导挥手,“行了,回去吧,养精蓄锐。”
周济川却没走,他问领导说:“林老师是本地人吗?她不住学校宿舍,上次人贩子的案子,最重凶极恶的那个逃脱了,很有可能会回来报复。而且这人曾经看清过林老师的脸。”
领导摇头说:“小林老师好像家里只有一个人,之前我和周教授聊,也好奇她为什么要会选择到警方这里当顾问,周教授说,小林老师的父母是烈士,只是不是公安战线的。”
烈士……
周济川突然又想起小时候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妹的小女孩,她也叫林漫,父母也是因公牺牲。
该不会……
“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回去的路上,周济川突然打了一下方向盘,偏离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