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周济川，语气有些夸张地说：“哇！周副队太厉害了！一个晚上就让他们招供了。”

周济川有些头疼，他怀疑林漫就是故意的，在他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是两副面孔。

在其他人面前，她永远客气又疏离。

在他面前，她喜欢总是在抓住机会逗弄他。

她是不是忘记了，他比她大好几岁呢！

周济川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那得感谢林老师明察秋毫，哦，应该说神机妙算比较恰当。确实和林老师算的一样，许甜是昏迷的情况下，被许俊扔进井里。”

听到这，林漫吃包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忧伤。

这世上总是有一些混蛋，轻而易举就能摧毁别人了很多年才看到的希望。

而且，有些混蛋并不会因此而受到惩罚。

许甜的案子里，大概除了许俊，其他人受到的惩罚都是不痛不痒。

许甜的母亲，下半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周济川突然意识到，他总是跟不上林漫的节奏，他那样说，只是不想让她太难过。可现在，林漫看起来特别的低气压。

突然，林漫把剩下三分之一的包子，全部塞嘴里，嘴巴鼓鼓的，看得出她咀嚼的动作都有些费劲。

不会噎着吧？周济川下意识往车里看了一眼，还好，他的水杯在车里。

庆幸的是，他的水杯最终没派上用场，林漫顺利地把包子咽下去之后，又恢复了最初的摸样。

她眼角弯弯地看着周济川，“谢谢周副队一早赶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客气。”

“那就不过多占用周副队的时间啦。想必你还要赶回家洗澡洗衣服吧。”

周济川觉得林漫说这话的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滴溜转，在他有些油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上，都有停留。

“林老师，你这么着急把我打发走，是不是想做什么事情？我得提醒你一句，胡同里也是熟人社会。”

不知道为什么，周济川感觉林漫会针对许甜的案子，再做点什么。

许家有亲属，而且许俊之前赚到了不少钱，有钱的地方，就有利益纠纷。

林漫一个女孩子，对上那些人，肯定讨不着好处。

周济川却听到林漫叹气说：“周副队，我让你赶紧回家，是为了你好呀。你看，太阳升高了，我的同事们也陆续来上班了，暑假没回家的学生也来了。万一，被他们看到那个开小轿车的你，屡次来找我，岂不是会误会我们俩的关系。再万一，我要是赖上你，怎么办？门不当户不对的，你爸妈还不得急死啊。”

周济川：……

林漫已经站直，“好啦，周副队，再见。”

其实周济川猜得没错，林漫确实没打算就此收手。

工作的事情，她了两个小时就处理好了。

她一边收拾办公桌，一边回头跟窗台上的小猫交流：你来啦？

如果周济川在这里，就能认出这只猫就是昨天出现在许家的那只黑猫。

昨天，林漫拜托小黑猫做了点事情。

【已经按照你说的，把那一路上的猫都找来了。】

林漫：真是辛苦你啦。那我们走吧。

出了学校，先走大路，然后七拐八拐，穿过胡同。

如果只是林漫自己，她肯定会迷路，不过跟着地头猫，她就丢不了。

一路上，小黑不停地给小猫介绍她——【她是替三妹妹的主人报仇的人类，你们谁看到过那个坏蛋干的事情，就告诉她。】

于是，经过两个小时的走访，林漫听到了不少关于许俊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很恶心，会到处撒尿。】

【他会打女人，他抓着女人的头发，拖着走。那些女人越哭，他打得越厉害。】

【他也打男人，好像是别人欠他钱，还不上，他就打人。打完之后，让男人把女儿送来抵债。】

【他真的被关起来了吗？他手里有刀，很可怕的。有一次，我蹲在墙上，他拿着一把刀，朝我甩过来。幸亏我跑得快，才没被扎到。】

综合这些，林漫基本知道许俊的为人。

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能养出这样的孩子，许振华夫妻俩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能想像得出来，许甜有多懂事。她肯定知道许俊的为人，但是她没有跟母亲说，因为她知道这样会增加母亲的经济负担和精神负担。她肯定想着尽快考上大学，远离恶魔。

可惜，命运并没有偏向她们母女俩。

就在林漫发呆的时候，又有一只猫上前。

【那个坏人每隔几天就去一个房子里，而且都是晚上去。我跟着过去看过几次，他每次去那里，做的都是同一件事，他把墙上的砖头挪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然后把一卷东西放进去。】

林漫眼里满是兴奋，她要的就是这个消息。

去合庆村的时候，林漫在车上，把周济川给的关于许俊的资料都看了，其中就包括他跟人合伙开录像厅的事。

录像厅，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有其他违法的生意。

许俊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