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风铃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到,慌乱回神,轻轻抿了抿唇,勉强笑开,说:“我没事,兄长放心。”
可她一番表现,方昀生自然不可能放下心。
他皱着眉,想到风铃刚刚的视线,他心思微动,看过去,恰好看见简毅侯低头对着身边女子低声说话的情景,女子微仰面,肤如凝脂,恰好风情。
方昀生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就是狠狠皱起眉头。
他忽地想到自从简毅侯回京后,风铃的异样,心底隐隐猜测到什么,升起丝丝荒唐。圣上已赐旨,即使风铃有再多的心思,也顶多是一名妾氏。
受尽了当庶出的白眼,方昀生着实无法想象风铃再去为妾会是何情景?
可也因此,他心底不乏一丝心疼。
尤其是风铃这般失神的模样,方昀生微微皱起眉头,微提高了些声音说:
“你别乱来!回府后,我就和父王说,让他给你相看些好人家!”
对于他的话,风铃有些慌乱,陡然红了眼眶,开口想反驳,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咬着唇瓣,勾起一抹惨白的笑:
“兄长放心,我一切都听母妃的。”
而这一句话,就让方昀生变了脸色。
旁人不知,难道他还不知嫡母有多厌恶风铃?若真是让嫡母帮风铃相看人家,当正头妻子,是绝不可能的。
也绝不会比简毅侯府来得好。
这番想下来,简毅侯府竟是最好的地方了。
因为嫡母的手绝对插不进简毅侯府中,而唯一的一点就是,除了简毅侯带进京的女子,对于旁人,简毅侯素来是不假颜色的。
风铃一直低着头,眸子泛着红,却是拼命地笑着,似乎是怕方昀生还在担心,她连忙说:
“我对他绝无半分非分之想,我只是……只是记得年幼时,他待我好罢了。”
方昀生眸子一亮,他就说,风铃很少见过简毅侯,哪来的心思?原是年少时惹得祸。
既然风铃念念不忘,那简毅侯未必就不记得!
方昀生松了一口气,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浓浓地安慰:
“风铃,之前是兄长想岔了,你的亲事绝不能落在嫡母手里!”
说这话时,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德亲王妃,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位嫡母,他素来是不喜的。
且不说他和风铃之间的兄妹之情,日后的德亲王府定是他继承的。
若是风铃的亲事太差,对他又有何帮助?
方昀生沉了沉心思,没去看风铃惊讶的神色,反而眯着眼说道:
“既然你有这番心思,待会我寻个机会将简毅侯找出来,你将话与他说清,若是他有所怜惜,你也就能如愿了。”
风铃眸子亮了一下,随后就是急急摇头:
“不要!简毅侯权高位重,连父王的面子都未必给,更何况兄长?兄长莫要为了我去做这么多!”
她一番话,说得方昀生极为欣慰,看她的眼神越发柔和,他反而是下定了决心:
“好了,你不必多言!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看着不管?”
“嫡母对你管得严,你出来的机会少,切要抓住时机。”
风铃张了张口,感动得眸色通红,怕被人看出异样,她一直低着头,和方昀生的交谈都是压低了声音,只能让两人听到,她咬了咬,最终带着一分哭腔地说:
“……谢谢兄长!”
片刻之后,她看着方昀生起了身,绕过众人,去给厉晟敬酒,她才弯着手指,漫不经心地揩去眼角的泪珠,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下。
她了解方昀生,容易感情用事,也容易冲动,最重要的是,他总会想太多。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看着厉晟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微眯着眼,可看着方昀生的视线里却不带一点笑意。
风铃并不紧张,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如此几杯之后,脸颊泛起一丝红,添上些许春色。
再抬头时,对面的方昀生和厉晟都不见了人影。
她弯起一抹浅笑,刚要起身,前方的德亲王妃却是突然转过身来,风铃不等她说话,便孺怯地对德亲王说:
“父王,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德亲王态度温和,让她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完全没给德亲王妃开口的机会。
风铃朝德亲王妃恭敬地笑了笑,不顾德亲王妃微青的脸色,就要转身离开。
倏然,她余光看见了什么,让她动作微顿。
片刻后,她转过身子,朝回看去。
对面的容悦正朝她弯眸浅笑,态度柔和,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可那视线却是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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