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去了后院?”
厉晟微顿,斜睨向他:“何意?”
庄延笑了笑:“之前侯爷不是让我查一下这罗府吗?这知府之子除了和周家那小子的事外,还有一事很是稀奇。”
“这罗府少夫人生得貌美,整个梧州城都有耳闻,可偏偏这位知府之子却是成亲后一次都未去过后院。”
说完,他轻啧了一声,颇为奇怪:“今日倒是稀奇了,难不成是回心转意了?”
他暗自奇怪,却没有注意到厉晟在听见他的话后,轻挑的眉梢微微落下,他转着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驻足在原地,视线落在罗玉畟刚刚离开的方向。
祁星站在一侧,将厉晟微深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忽然开口:“今日平舆街的难民又出波折,罗氏身为梧州知府,理应去看上一番。”
庄延微皱眉,今日难民出了波折?他想起那日受得军棍,连忙瞪了祁星一眼,乱说什么?难民一事,侯爷交给了他来办,若是出了差错,侯爷第一个迁怒他。
祁星却是一眼都未曾看向庄延,只恭敬地冲厉晟俯首。
厉晟眸色一闪,转头深深地看向祁星,祁星沉沉地接住他的视线,厉晟眯了眯眼睛,半晌,他蓦地轻笑一声,勾着嘴角,漫不经心:
“祁星说得没错,的确该去看一看。”
庄延望了望厉晟和祁星,似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闭上嘴不敢说话。
话音落地,厉晟朝澹溯院而去,他垂着眸子,敛着神色,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却让人不敢多看。
祁星却在这时退了一步,转身出了罗府。
庄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祁星作何去,可是没有吩咐,只能跟在厉晟身后。
夜色浓郁,罗府内小道边都点着灯笼,将脚下的路照得一清二楚。
厉晟走在最前方,眸子里神色越来越深,如幽谭深暗,他若有若无地勾着唇角,就似他第一日入梧州城时,薄凉矜傲得目中无人。
这边罗玉畟到了印雅苑前,这是他第一次晚间到印雅苑,便是大婚之日,他也只是掀开了盖头,便没有再回来。
他站在院子前,紧拧着眉头,今日的事让他心底生了一丝狐疑,他本就不是轻信他人的性子,今日之事究竟是否容悦有意?
他眯了眯眼睛,跨进了印雅苑。
容悦此时正在用晚膳,她晚间用得少,紫檀圆桌上摆着三四个菜色,难得的是桌上还有一酒壶。
罗玉畟踏进房间时,看见的就是美人面红饮酒的场面,嫣红衣袖随着动作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眼睫微翘,她似有些喝得多了,素来透彻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朦胧。
罗玉畟看得一怔,险些忘了来了的目的。
还是玖思先发现了他,心下惊乱,连忙高声请安:“奴婢参见少爷!”
这一声似乎将这个屋里的人都唤醒了一般,便是容悦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被人撞见她这副模样,她明显有些慌乱,急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半蹲在地上服身:“夫君。”
罗玉畟看着她面色潮红,不自觉带着几分媚意的模样,眼神不由有几分深,他弯腰去扶容悦,若无其事地取笑着:“为夫竟不知,夫人原是个贪杯的。”
此情此景,他的语调不知觉便带了几分暧昧。
容悦慌乱,忙忙解释:“夫君,妾身平日不是如此的。”
罗玉畟看着她,轻笑:“那倒是为夫幸运,正好撞见夫人这幕。”
容悦仔细看了看他,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副样子而不悦,才松了一口气,瞬间脸色染上红霞,她退了一步,有些羞涩,询问道:
“夫君,你可曾用过膳?”
罗玉畟是和周方琦用膳之后才回府的,但是他看着容悦眼底的那丝隐晦期盼时,下意识地开口:“并未。”
容悦瞬间弯起眼眸:“那夫君陪着妾身一起用些,可好?”
她带着一分小心翼翼地试探,精致的眉眼都似带着几分期盼和惹人怜惜。
罗玉畟看着她,心底那分怀疑倒是渐渐消了去,她一个久居后院的女子能发现什么?
如此一想,罗玉畟便也笑了笑,见她脸上期盼,也心下微动,陪着她一同坐下。
他并不饿,只是端着酒杯小酌而已,偶尔看向容悦娇红的脸颊,明知不该,却在心底升起一分自傲和得意,浅浅微微的,几乎他自己都未察觉,只是看着容悦的眼神越发柔和了些。
他本就陪着周方琦喝了不少酒,此时再喝上几杯,竟觉得有些醉了,看着眼前的人也越发勾人。
他顿了顿,敛下眉眼,脑海里闪过周方琦通红的双眼,捏着酒杯的手有一瞬间停顿。
就又听见容悦侬软的声音:“夫君可是已经用好了?”
罗玉畟抬头去看她,却看见她眼底藏着的一分失望,他动作微顿,想起从未陪她用过膳,她往日都一人孤零零地一人独自用膳,忽地有些愧疚,将酒饮下,温柔笑着:
“说好陪你用膳,自是会做到。”
容悦红着脸,看着他酒意渐盛,直到最后意识渐渐有些不清醒,她才敛下眸子,将手中的木筷轻放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试了,为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