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手中的雪茄,似乎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我就好奇一件事。假如我不在这里,那你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你是会想办法联系大使馆还是发电报?”
余秋摇头,面上浮现出浓郁的悲伤:“不,我什么都做不了。”
人类在自相残杀这件事情上永不停歇,无论天灾还是**,都如同地球的自转一般,从来不曾停下。她就算知道,又能阻止多少呢?
即使阻止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蝴蝶效应,掀起的翅膀也许会造成更大的风暴。
她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可是老天爷将你送到了我面前。”余秋认真地看着徐同志,“你站在夕阳下,朝我挥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袖手旁观。就算荒谬,我也要努力,因为那是人,活生生的人。我对政治一无所知,但我知道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死而复生。生命一旦消失,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
她冲徐同志微微欠身,“所以,麻烦您了,拜托您了。”
徐同志安慰了一句余秋:“也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知道,现在流行左。”
他并不相信苏嘉恒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了表明自己对格命的忠诚以及热情,年轻的格命战士们会不由自主的表达强烈的□□向,甚至是极致的左。
余秋摇头:“如果是真的呢?桔井事件是真的,死了100多个无辜的人,他的不以为意也是真的。那是不是要死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的人,你们才会认为那是一件大事?作为一个老右哌的女儿,作为一个医生,我想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被随随便便牺牲掉。
你们认为清洗扩大化造成的牺牲无关紧要,但我想说所有冤屈的灵魂都在悲泣。你们可以伟大你们的伟大,但是请不要用其他人的无辜牺牲来成全你们的伟大。这不是伟大,是龌龊,是无耻,是自私。这与侵略奴役毫无区别。”
她朝徐同志欠了欠身,掉头向何东胜走去。她的田螺小伙儿站在走廊边上替她望风。
徐同志在后面喊住她:“余医生,这话我没听见,以后你也别再说。”
余秋头也不回,只做了个OK的手势。
看到她过来了,他立刻将手中的椰子递上去:“尝尝这个,这种小椰子很甜。”
余秋接过椰子,深深地吸了口椰汁,果然很甜很香很醇,比国内的椰子水味道要浓很多。热带气候让蚊子肆意疟疾横生的同时,也赐予了人类源源不断的美食。这世间就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硬币总有正反两面。
她干掉了一整个椰子,笑着问何东胜:“你就不问我吗?”
“问什么?”
余秋伸手刮他的鼻子:“你现在问的话,说不定我会回答的。”
何东胜也不躲,就笑着摇头:“不问,你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余秋眼睛珠子不错:“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只要神智还正常,对医学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将他当成正常人吧。其他人还好讲,直接扣一个天才的帽子上来,就能糊弄很多事,但是何东胜不同,何东胜是他的男友,他了解很多事,他难道就不疑惑吗?
徐同志之所以肯听她说那么多话,肯定也没有把她当成正常人看。
何东胜伸手摸她的脸,认真地强调:“不是怪物,怪物没有这么好看。”
余秋嗤之以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何东胜认真捧着她的脸,眼睛盯着她:“是仙女,顶好顶美顶善良的仙女。”
苏嘉邦上完厕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立刻扭开视线,感觉自己既没眼睛看,也没耳朵听。
果然恋爱中的人是没有下限的,什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
他瞧见徐先生也在看这对小情侣,立刻笑着摇头:“不要管他们啦。都说大陆保守,我看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去大陆投资?他们正在搞经济特区哎。”
徐先生收回事情,笑着点点头:“我先在这边待几个月,等到春暖花开再过去。我可受不了冻。”
苏嘉邦一边朝车子走,一边喊了声自己的表妹跟何东胜,一边招呼徐先生:“其实还好啦,南方也不冷的。像广东还有福建我们老家,其实都不太冷。”
徐先生笑容满面:“怎么?我看你的意思是很想逐鹿中原了?”
苏嘉邦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个逐鹿中原倒是很有意思。的确很形象啊。”
他摇摇头,“我做不了主的,我就是看看。倒是你,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试。你看,柬埔寨打成那样,我们的生意还不是照样进行吗?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需求,只要有市场需要那就有买卖存在。”
徐先生摇头,颇为迟疑的模样:“可我听说公产主义是不存在买卖的,他们按需分配,根本不需要货币。”
“公产主义?”苏嘉邦漫不经心地笑,“那不是还没有到公产主义的地步嘛。你觉得你人类的自私虚伪程度,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公产主义?他们需要的可是纯洁的圣人。上帝造人的时候,有将圣洁融入我们的骨血吗?”
徐先生漫不经心地笑:“糊弄人的玩意儿?”
苏嘉邦笑着摇头:“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