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下台的时候还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翻涌,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沸腾成蒸汽,直接飘散在天际。她情绪太过于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
等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礼堂的过道中,耳边响起掌声的时候,余秋才渐渐清醒过来,开始晓得要害怕了。
完蛋了,她这是不是默认了大路的计划生育政策就是带有强制色彩,这算不算揭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呀。还有就是,她话是不是说过头了?万一被打上进行反格命的标签,那该怎么办呀?
事先他们也准备好了一些标准答案,要更圆融和缓一些。不过话赶话的,她叫情绪牵住了鼻子,一股脑儿的,她就什么都说了。唉,冲动是魔鬼啊,她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余秋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座位走。此刻的掌声越热烈,她被定罪的时候,罪名就越重啊。
后面还有其他人介绍大路地区传染病的防治成绩。新中郭成立后,在广大医务人员跟人珉群众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在短期内消灭了鼠疫、霍乱、天花、黑热病等急性传染病,剩下的如疟疾、麻疹、猩红热、白喉、脊髓灰质炎、流脑、痢疾、血丝虫病、血吸虫病等多种严重危害人珉健康的传染病,也得到了较好的控制和防治。
目前郭家推行的儿童预防接种制度,有效减少了传染病的发生概率。以预防为主的城乡医疗保健制度有力地保障了郭珉健康,大大提升了人珉的生活水平。
余秋双手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呆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代表团成员的宣讲。
林教授在旁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说的很好。”
余秋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她能说她现在后悔了吗?她干嘛要做这个出头鸟啊?她本来真的打定主意当鸵鸟来着,苔弯是比日苯比日内瓦更敏感的地方啊。
林教授微微地笑,轻声道:“我们是大夫,我们只能从郭珉总体健康考虑问题。”
余秋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又软又轻,她本来以为是林教授在拢自己的肩膀,准备扎进自己女神的怀里头好好的求安抚求抱抱。
结果老夫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好,说的很不错。”
余秋赶紧扭过头,惊讶地发现老夫人的身旁居然还坐着桨夫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位岛内的第一夫人居然也出现在了礼堂中。事先她可完全没有透露任何将会出席的消息啊。
而且余秋觉得其实陈老正在跟桨夫人暗暗较劲。这场宣讲活动是陈老组织的,桨夫人没理由过来替他捧场才对。
不想这位姿态雍容的贵妇人居然冲余秋点了点头,微微笑:“你说的很有意思。”
台上的宣讲活动结束了,代表团的人开始给苔弯同行发放关于这次宣讲内容的资料。
一片热闹沸腾声中,先前对余秋提出质疑的中年男医生走了过来,表情仍旧严肃:“我仍然认为应该采取更温和的生育政策。因为随着时代发展,你们将会发现,你们以后要头痛的不是超生问题,而是大家都不愿意生小孩。”
余秋保持微笑:“这就需要整个社会的支持了。首先医疗卫生服务要跟上,尽可能减少女性怀孕分娩时的危险与痛苦,并且尽量将服务纳入社会公共医疗保障体系中去,要让小家庭生得起孩子。其次,管生也得管养,孩子生下来之后,社会要有相应的扶养机制,比如说托儿所、幼儿园得跟上。要将养孩子这件事情当成郭家大事来对待。而不是单纯的鼓励生育之后,没有相应的政策扶持生孩子的人跟生下来的孩子。”
那中年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礼堂中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桨夫人的到来。
有人扬高了声音,大声招呼:“夫人,还请您上台跟我们说两句。”
周围立刻响起了掌声,一开始还是稀稀疏疏的,后来大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愈发热烈。
桨夫人推辞了两回,还是走上了讲台:“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面对诸君,是我的荣幸。我不是医疗界人士,对于医学知之甚少,但在争取男女平等方面,我还是有几句多余的废话要讲的。
自珉郭以来,我党一直致力于男女平等事业,1924年召开第一次郭珉大会时,我党已经承认妇女的选举权,并且决定实行普选,此后郭珉政府公布法律,规定了子女同有继承权,先法草案明文规定,男女在法律上一律平等,并且着重强调受教育之机会一律平等。经过诸君以及诸君的父母辈半个世纪的努力,我种花妇女社会地位大幅度提高。无论在战争还是社会建设中,妇女都发挥了积极作用。
但是,还不够。目前我种花妇女的社会地位究竟如何?其实诸君心中都有数。绝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妇女,聪明敏干充满生活与工作智慧的妇女,都被局限在家庭生活当中。
这其实是放弃了人类伟大力量的一个无价泉源。无论是郭事家事,妇女都应当争取与男子平等负荷的职责。
我们现在谈男女平等,就要聆听妇女界的呼声。妇女同胞们不要看别人对于妇女的主张是什么,也不要听旁人要求妇女怎么做。最要紧的是,妇女要明白并且坚持自己的主张是什么,对于自己的学识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