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大家都知道主席老当益壮,身体一直康健,就是要冬天下水池子游泳也没什么。
可是我做大夫,总要考虑主席的身体状况。主席毕竟年纪大了,要考虑实际情况。您是他的爱人,伴侣,志同道合的人生伙伴,您最能够理解大夫的担忧啦。
我还想请您帮忙,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要确保主席的身体健康。现在国际局势复杂,好多人都虎视眈眈的呢。我们不能没有主席,主席是我们的顶梁柱,主心骨,主席的健康才是头等大事。”
他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一句磕碰都不打,愣是没有给江同志找到说话的机会。
江同志耐着性子听他聒噪了半天,赶紧说重点:“那不是还有室内游泳池吗?室外的种菜就种菜吧,这个季节空着怪浪费的,主席也不喜欢。室内的总能用啊。”
林斌理不直气也壮:“那个我也用了,我用来养蘑菇种木耳了。”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室内的温度也不成,我觉得怎么着也得过了清明节,主席才能考虑游泳的事。倒春寒呢,穿衣不能减的太快,否则寒气入骨,那就伤到根本了。”
江同志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在游泳池里头种木耳,还养蘑菇?”
林斌理所当然:“对呀,反正里头的水放掉了就好,我搭了架子养的可好了。我跟你说啊,我手上有专门指导的书,蘑菇不要晒太阳,室内游泳池最合适不过。这都是贫下中农总结出来的经验,我要好好学习实践。”
他眉飞色舞,说起种植经就没完没了。大概是很少有人对这些感兴趣,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主动问及,他很有拉着人说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江同志实在是没碰上过这种混不吝的家伙,又怕被他缠着不放,赶紧摆摆手表示,既然游泳池不行的话,她就在园子里头多走走,趁着天光晴好也锻炼锻炼身体。
小林大夫顺利凯旋,一屋子的工作人员全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十分敬佩。
也就有他这种野路子,才能拦得住江同志。
何东胜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只觉得这种斗智斗勇实在荒谬。
林斌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的后背上捣了一拳,笑嘻嘻道:“春暖花开啦,你多出去走走。最好带上相机,到时候拍了照片也洗了给我看,嗯,顺便也可以给李老先生看嘛。”
老人在旁边睁开眼睛:“怎么,你也想出去?”
林斌摇摇头:“算啦,你什么时候夜夜都能睡得踏实,我再出去,不然我人在外头也不放心。”
老人笑了起来,安慰了他一句:“我也不是纸糊的,你要出去玩就出去玩吧。”
林斌到底摇头,感觉还是自己的工作比较重要。等到老人身体康健了,祖国大好河山,哪里不能到处走走。
林斌送自己的朋友出门。
何东胜颇为担忧地看他,斟酌了半天,他也只能简单地说几个字:“你多珍重。”
见林斌就是笑,他又加了一句:“老人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容易说服。游泳的事情不着急,你和缓点跟老人说,不要老是急赤白脸的。”
林斌叹气:“我晓得啦,你自己也保重。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基层调查好做,有些基层干部很脏的,下手特别黑。你别当成是你们杨树湾。”
何东胜也点头:“我知道了,我们都彼此珍重。”
林斌念叨了一句:“可惜余秋不在,不然她跟你搭个伙倒是挺好。”
他也没说到底好在哪里,只挥挥手,自己又晃晃悠悠地回屋子去了。
离京之前,何东胜给余秋写了封信,好叫家人朋友不要担心,他虽然暂时无法返家,但眼下的情况还好,就是得出去做事。
他斟酌许久,到底没有提那位江同志的事。没必要,这信肯定得过了人眼才会到小秋手上,他又何苦来哉,叫人猜疑呢。
现在京中都知道江同志生病的事,年后有两次比较重要的会议,她都因为抱恙没有参加。
既然装病,自然得装得彻底,否则平常病殃殃,一到重要场合就生龙活虎,那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装的嘛。
何东胜只说了自己的行踪,又问家人跟余秋安,最后又诉说了自己对余秋的想念。这种思念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不怕被人瞧见。
一封信晃晃荡荡,足足过了一个礼拜才送到余秋手里。
她照旧不看信,自然会有人在旁边念给她听。
余秋现在发现,装疯最大的好处在于大家对她的包容度简直是暴涨。无论她多么不讲理,旁边人都能用一句不要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来安慰自己,纵容了她胡作非为。
韩朝英的信念了一半的时候,前头传来喊声:“朝英,你带小秋过来,这个宝宝拖不下来。”
韩朝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信,赶紧将他们的定海神针推进产房里。
余秋也不说话,还是那副木愣愣的表情,她查了产妇的情况,直接送产钳上去。旁人都没瞧出来她手是怎么动的,就看到那产钳一拖,小东西就乖乖巧巧地被带出来。
因为劲儿用的巧,没有人觉得这孩子是被产钳拉出来的,反倒像是产钳在边上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