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头前进。
它的后方是两根平行排列的细长的木头架子。通过链条与上方稍微短一些的木头架子相连。
这还是郑大爹维修水车的时候剩下的边角料,被胡杨如获至宝一般的收集了回来,再度加工利用。
余秋看了半天,又听胡杨指手画脚地解释,终于勉强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原理。竖立着的挡板其实是盛放秧苗的地方,外面只简单竖了两根木棍作为遮挡,好让秧苗顺利卡在其中。
机器向前运转的时候,上方那两根稍微短一些的木头架子,就是分秧器,将秧苗顺利地拨给下面的长木头架子插秧器,然后顺利插.入湿润的水田当中。虽然一次只能插两根秧苗,但因为速度快而且人只需要站着摇车走就行,所以效率反而高。
因为房间是硬土,胡杨只简单推了两把插秧机就心痛地舍不得再动,生怕弄坏了他的宝贝发明。
纵使这样,也足够他收获一屋子三代四个女人的赞叹。
余秋竖起大拇指:“可以呀胡杨,你这个要用得好的话,说不定一个人能抵上好几个劳力呢。”
胡杨有点掩饰不住的小骄傲:“那当然,我要让广大贫下中农从繁重的农业生产中解放出来。”
下一步他就要造挖土机,绝对不会放过草肥塘。
“算了,你要有这精力,还不如琢磨着怎样才能提高收割效率。”
余秋敦敦善诱,“其实草塘工作的关键,无外乎就是让草肥跟水分离。山不过来我过去,草肥塘里头的水也是肥水,可以做肥料的。草肥捞上来费劲,那你干嘛不直接将水给运出来呢?”
胡杨眼前一亮,猛地拍脑袋,对呀,他完全可以在草堂旁边挖个坑,然后让草塘里头的肥水渗进去,再利用水车将肥水运到需要的地方。
至于剩下的草肥,完全可以加水进去,再度沤肥,直到草肥完全化成水为止。
胡奶奶咋舌:“乖乖,这就跟烂腌菜一样啊,放久了就全是水。”
田雨却想另外一个问题:“万一这样不行呢?多少年了都一直是弄好了草肥直接铺着做底肥。”
余秋姿态轻松:“那就直接推着车子走。”
田雨连连摇头:“田埂太窄啦,连板车都过不了。”
余秋只是笑,抬高下巴示意胡杨:“你说怎么办?”
胡杨恍然大悟:“走水渠啊!”
“水渠多窄啊,船根本通不过去。”田雨连连摇头,认为这个方法不好用。
“可以走桶啊!”胡杨满脸兴奋,“就是那种尿桶装草肥,然后拖着桶在水里头走不就快多了,而且还不用挑担子。”
妈呀,担子可难挑了。他今天试着挑箩筐,结果差点儿直接拐进沟里头去了。
他兴致勃勃:“这个办法还可以用来运打好的稻谷出来。”
反正因为闹洪水的事情,各个生产队都在田边上挖了水渠,只要简单地再休整一下,就可以大水渠连着小水渠,方便水田里外东西运输。
“这就是我们新时代的曲水流觞!”胡杨越说越兴奋,直接跳起身来,他要去找大队书记,赶紧把这事儿给说了。
乖乖,现在他就看杨树湾的社员忙得没有个熄火的时候,可带他干活的贫下中农都说真正双抢才叫累塌掉三层皮,眼下这些都是小把戏。
胡杨从小在生活在军区大院里头,没办法想象究竟有多忙,但他能帮忙做点儿是点儿啊。
男知青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了。
女知青也抬眼看钟:“哎呀,不早了,我要看他们睡午觉去了。”
秀秀也上床睡午觉,她今天出早工,早饭前就干了相当于半天的活儿,早就累坏了。
一下子,热热闹闹的屋子只剩下余秋跟胡奶奶。
胡奶奶忙着去搓草绳,临走前催促余秋:“你也睡会儿,大热的天,跑出去要晒出个好歹来的。”
余秋抬头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阳,摇摇头:“算了,我还是把后面山洞打扫出来吧。”
她现在就是睡,也难以睡着。因为实在太热了,热的人晚上都恨不得睡在屋子外头才能睡着。
余秋倒是琢磨过屋顶种菜,利用绿色植物跟水来达到降低室内温度的效果。她那位辞职的老师就在自家屋顶种了一池莲藕。家里都不用开空调的。
她抬头看看知青点的屋顶,还是放弃了。就这房子,可千万别被屋顶水池给压塌了。
不过种点儿攀援性的菜倒是可以,别的不说,起码增加了餐桌饮食的多样性。
山洞的确阴凉,厚厚的山体将炎热隔离在外头。现在日头正好,山洞前的杂草又被清理了,还是有些阳光洒进来。
余秋站在洞口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找面镜子摆在这边,只要位置调整得当,白天还是可以将光折射到里头去的。
“回头我给你们找找,看库房里头有没有穿衣镜。”何东胜从后山边上的小道绕过来,示意余秋,“你们的新厕所打算盖在哪儿?”
余秋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何队长,你有什么事儿吗?”
“盖厕所啊。”何东胜比她还茫然,“县里头防疫站的瓦瓮来了,给你放哪边?”
余秋惊讶